朦又怎会不知她的心思,“那便不回去了,正好你也好久未陪我留宿宫中,今日若不嫌弃长乐宫比不得你家中闺房便留下,如何?”上官幽朦倒是顺着云岭之语,却是把云岭急得皱起了眉头,拼命向霍成君使眼色。
“正合我意!云岭,在幽朦这儿你便安心,明日夫人若是问起,我会替你解释的。”来来回回时间终是有限,不如就留得一日闲余反是更好些,再者回府也无甚要事,与上官幽朦如此闲聊也甚好。
霍成君以为外边无事,却不知霍禹正四处寻她,“云屏,八妹呢?我有急事寻她!”霍禹已顾不上什么男女之别,直接进入霍成君的院子,看到云屏便直接相问。
“公子,小姐入宫了,太皇太后命人传信来,说是明日再回。”云屏看着一脸急色,额头还冒着细汗的霍禹,就觉着八成是有麻烦事***,还庆幸着小姐不在府中,不必为他收拾那烂摊子。
霍禹疑惑地向四周望了几眼,没有听到什么声响,一下子便急了眼,“何时不好入宫,偏偏这时留宿宫中,这叫我如何是好?”霍禹双手相叠,在院中转着圈儿。
“公子有何事,可方便与奴婢言,待明日小姐回来,奴婢便可与小姐讲。”云屏转着眼珠子,带着几分小心翼翼问向霍禹,霍禹虽是个贵公子,也一向自视甚高,但对于霍成君身旁的丫鬟倒不会为难。
“罢了罢了,我八妹不在,我明日再来……”可惜,霍禹话音未全落,便有小厮寻至此处,只道老爷请公子过去一趟,一瞬间,霍禹便泄了气,却也只得乖乖过去,霍禹很清楚,霍家能有几日全靠霍光,所以自己对于父亲是有敬佩也有畏惧。
“有些日子未训你,你倒是长能耐了,竟同霍云一起至那等烟花柳巷,寻欢作乐,成何体统?”霍光听人与自己讲时,还有几分不信,可回府听说霍禹一回府便急急往霍成君院中而去时,便觉有几分真,此时见他只低头不辩解的样,便知那人之言非假,深深叹了口气,摇头沉默。
霍光不言,霍禹自也不敢多说什么,自打霍云告诉自己,两人被霍光的手下看到了,就知事情不妙,急忙跑回府中,找霍成君要个说辞,谁知她不在府中,霍光知道消息又这般快,也不知该如何为自己开脱,倒不如低头不言。
“你啊你,霍家迟早要毁在你们手中!”可再恨他不成器,也只有这一个独子,还能如何呢。
霍光还未训几句,霍显人未入书房,急切的声音却已经传入霍光耳中,“老爷,禹儿不过是一时糊涂,何必苛责!”推门入书房,扯出一抹笑容,“老爷,咱们霍家可还要靠禹儿。”这霍显得到云屏的消息后,便赶来护犊,霍禹乃是她的心头肉,怎能让人伤着。
霍光听到霍显的声音,就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从来都是如此,“你啊你,慈母多败儿!”指着霍显道一句,便拂袖离开了书房,其实对霍禹,霍光也不忍太过严厉,尤是在上官幽朦之母离世后,更是不忍苛责子女。
霍显未理会离开的霍光,而是向着霍禹嘘寒问暖,生怕他被霍光如何惩罚了,只道霍禹自己说无事之后,才放心离去。
霍光离开书房,便出了霍府,往张安世府中而去,与老友说道说道,心中许会舒畅些;而身在皇宫的霍成君全然不知这些事,与上官幽朦倒是平静无波地过了一下午,赏会儿花,小憩一会儿,时间便也过去了,晚膳后,天还带着光亮,便往椒房殿而去。
两人至椒房殿时,恰逢刘病已与许平君一同逗弄着刘奭,一家三口,其乐融融,两人站在门口,上官幽朦阻止了宫女的通报声,不忍破坏这温暖的场景,霍成君亦是嘴角微翘地看着这一幕,两人似乎也慢慢出了神,直至刘病已转身抱刘奭之时,才发现立于门口的两人。
“既来了,也不吭一声,倒是我疏忽了。”刘病已叫来奶娘,将刘奭小心地交于奶娘手中后,许平君又命人沏茶,将上官幽朦与霍成君引入室内。
“成君,你何时来的,上次走得匆忙,都未来得及好好说道说道。”许平君招呼两人入座,自打上次因心中烦闷寻霍成君入宫说话后,便再未说过什么,想来也是有好些日子了,加之,许平君在宫中,除了上官幽朦,确也没有可谈心之人,如此,更是念着霍成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