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君的幸福,可如今,霍成君若不入宫,一来他怕有第二次;二来他也希望霍成君有朝一日能取代许平君,待哪日事发,或许刘病已可以放下,可以放过霍家,最终他还是要将女儿送入深宫。
“哈哈……”笑声中从未有过的悲凉,霍成君回至房中,第一次一个人在房中哭至睡着,从此,那双纯澈的眼睛之中多了几分复杂,那张稚嫩的脸庞少了几分阳光。
第二日醒来,和煦的阳光,软软的春风,如此舒适的天气,坐于刘病已面前的霍成君却是无暇顾及,只听刘病已一句句惋惜着许平君的早逝,一句句未有情绪的言语中的悲伤,霍成君转头看向他,“皇后娘娘离世已有一年,陛下情深如此,不枉她当时辛苦寻夫,如有一人能如此待成君,死也能含笑了。”
刘病已察觉到霍成君低沉的情绪,“她常说遇到你是她的幸运,吾知先前对你有所误会,可你也是个该被疼爱之人。”
“或许她遇到我是此生最大的不幸,陛下可知她是因……”话到嘴边,霍成君生生咽了下去,她多想告诉刘病已许平君究竟是如何死的,她明明知道一切,却不能言说,只因那个幕后主使是自己的母亲。
刘病已见霍成君语言又止,还有那双灵动的眸子中,闪现的不再是之前的光芒,心中也有疑惑,望着霍成君离去的身影,那团疑云更深,因为这已经不是霍成君第一次未将余下之语讲完,而她所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也值得刘病已推敲。
不知这些话该不该讲。”讲与不讲,戎美人已成功在刘病已心中种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
当种子一旦洒下,逢水便会慢慢滋长,刘病已越想越觉着戎美人之语有理,况召见淳于衍询问一番,自己也不会有什么损失,当然刘病已不相信,一个医女敢有这样的胆子,背后定然有指使之人,其实每每想起许平君,刘病已心中还有许多不平,他也希望能从淳于衍口中问出些什么。
无人知晓那一日淳于衍与刘病已说了些什么,只知刘病已并未处置淳于衍,而是在霍成君入宫寻上官幽朦时,命廖公公传召了霍成君,他未多言,只问一句,“霍成君,你可想入宫陪在吾身边?”
霍成君看面色如常的刘病已,不知他是何意,然而现在的情况,迫使霍成君木木地点了点头。
当刘病已看到霍成君的反应,未有言语,只是在霍成君离开后,默默道一声,“霍成君,吾定会如你所愿”。
朝中再一次提及封后之事,刘病已已不如先前那般激动,云淡风轻道,“众卿所言不无道理,奈何我大汉方与匈奴大战,而迎娶皇后礼数不可不周,只怕苦了天下百姓,况恭哀皇后之父只是昌城君,难不成要委屈博陆侯?”刘病已明白,大势所趋,这个皇后他迟早得封,但心中还想着为许家谋点福利,许平君之死,他总觉得对不住许氏夫妻,他也知道,许平君放心不下她的父母,也想着让许广汉的地位更进一步,顺道拉上了霍光。
霍光自得知霍显那些混账事后,身体已不如从前,朝中之事参与得也比以往少了,这次的朝会更是称病在家,而这等事没有霍光之语,其他人又哪敢多言,只得以一句“臣等还需与知礼之人商讨”回答刘病已。
未等满朝文武给出答案,是夜,许广汉趁着夜色求见陛下,刘病已不解之外,更是好生将人迎入长定殿,嘘寒问暖一番后,不擅于打官腔的许广汉,便说明了来意,“陛下,平君已去,她也不希望陛下一直沉浸过往,平君最想看到的是陛下您一展宏图,这皇后终是需要一人的,霍成君又有何不可?至于我们的名分地位,只要陛下有这份心就够了,何必在乎这些个形式?”许广汉也是为了女儿可以在九泉之下安心,其实刘病已为许平君做的,许广汉已是知足,所以,他们也不想再给刘病已添什么麻烦。
最后,霍光表示,皇帝大婚的银两他愿意出,只求女儿可以入宫为后,其实与霍家日后的生死存亡相比,银两与颜面又有何可顾及的,不论如何,霍光只能走这一步了,刘病已终也松了口。
当一切顺利得不同寻常时,上官幽朦却是隐隐泛着几分担忧,“病已,你当真想娶成君吗,我不想她无端成为政治的牺牲品,成君她不该如此的。”上官幽朦开始害怕,她总觉得刘病已妥协得太快,希望自己还能够劝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