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总要表表心意。这两日看了府里内外,见贵府的族学颇有些旧了,既然府里生计艰难,不如由我们白家出钱,修缮一番。”
嗯?
沉浸在美食中的老夫人一抬头:“生计艰难?”她问卢氏,“家里头艰难吗?”
卢氏下意识有点慌,但立刻调整情绪,斩钉截铁答道:“没有的事!舅爷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们蒙氏乃是百年家族,家中自有产业,族学乃是我们族里的公产,岂能由外人修缮。白舅爷也是个体面人,怎么能说出这样羞辱人的话来?”
老夫人也不高兴道:“白舅爷是生意场上的人,大约不懂我们书香门第的规矩。族学乃是家族文名和底蕴所在,你一个外人说要出钱修缮,也就因为是亲戚,只当是口误,不与你计较,若是换个别人,早就大棒子打出去了!”
婆媳两个对白荣信这话都表达了强烈的反对和责备。
蒙庆云眼看着舅舅被针对,面上却只是一丝淡定的微笑。
白荣信呵呵一笑,慢条斯理道:“你们蒙氏的规矩,我的确是不太懂。任由长房挪用侵占二房的私产,也是书香门第的规矩吗?”
“什么?”老夫人以为自己听错了。
卢氏心里则是一咯噔。
白荣信没给她们任何缓冲的时间,抓住绿烟递过来的账本,“啪”一声甩在正堂中间的地砖上。
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
卢氏条件反射地直起身体,喝道:“这是做什么!”
白荣信脸罩寒霜:“我还要问问大娘子,你都做了什么?”
他伸手一指檀香的鼻子:“捡给你们老夫人看看!”
檀香看看他,看看老夫人,只得忍着气过去,俯身捡起地上的账本,拿过来递给老夫人。
老夫人厌烦地摆手:“我看不懂这个,拿去给她看。”指了指卢氏。
檀香有点无语,只好又转身准备递给卢氏。
白荣信端着茶盏,用盖子轻轻撇着水面上漂浮的茶叶,慢条斯理道:“老夫人确定不自己看看,大娘子能侵占了别人的私产,自然也挪用得了你的体己。”
“你……”卢氏大怒。
老夫人忙道:“回来。”
檀香只得转回身,她也不想像个陀螺似的被人抽着转,况且老夫人这边的账目也一向是她管的,便说道:“老夫人年纪大了,看这个眼睛疼,我替您看吧。”这是给了老太太一个台阶。
老夫人巴不得道:“好,你替我看。”
檀香便翻开账本,快速浏览。这个账本只记录了蒙庆云盘点之后的总账,只有揽总没有明细,一概数额都写得很笼统,但在账面金额和实际金额之间的差额部分,却写得十分详尽,缺了什么东西、这东西多少数额、价值几何,都写得一清二楚。另夹了一张明细单子,写明某年某月某日,大娘子卢氏问二娘子白氏借了什么东西,白氏这边借出的经手人是谁,卢氏那边借进的经手人是谁,都记得明明白白。
檀香越看越是心惊。
卢氏也不知道那账本上写了什么,见她脸色如此大变,便给了罗妈妈一个眼神。
罗妈妈立刻暗搓搓挪了几步,站到檀香背后偷看。
白荣信开口道:“光看也不行,念出来给大家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