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同学四狗

场园林队的路上。到了水田，同学们开始脱下鞋，卷起裤腿，飞快下到水田里。夏滕和夏华，桂勇等几位同学在一起，四狗在不远处的田埂中央。没有人发声，插秧开始了。夏滕左手抓着一把20公分长的秧苗，双腿叉开，弯下腰，站在泥里，右手从左手分开四五根秧苗，快速地插入泥中。夏滕四五岁的时候，在中寨的“细坞矶”的那一亩稻田里就学会了插秧。所以，他很快就把其他同学甩到了眼前方。四狗看到眼前的夏滕突然不见了，回头不怀好意地看了夏滕一眼，快速地追了上来。这时，同学们看到夏滕和四狗较起劲来，也跟着你追我赶，发疯似地插起秧来，把王美老师远远抛在了眼前。

    “同学们，我们今天的任务就是这六块秧田，如果插完了，我们可以早点回学校。”

    王美老师话音刚落，同学们欢呼了起来，一个个像是重新打足了气的皮球，在水田里快速地跳跃起来。

    “王老师，你不要插了。免得把你那双漂亮的手给搞邋遢了！你看，四狗他们几下子就可以插完了。”桂勇站起来，高声喊着。他是班上有名的偷奸耍滑，油嘴滑舌的家伙。

    下午三点多钟，在返回学校的路上，同学们争论不休，有的说四狗插的快，有的说夏滕比四狗插的还要快。四狗酸溜溜地看着夏滕走在前面，一言不发。

    夏滕尽管腰酸背痛，一回到学校，马上来了精神。他跑到那仅有的水泥兵乓球台，抓起球拍，占到了台子的一边。桂勇也跑了过来，赶紧抢到了另一个球拍，占到了台子的另一边。两人开球，打了起来。他们准备打三盘十一比十一胜负的球局。

    这时，四狗走了过来。他走到夏滕跟前，要求夏滕把球拍给他。通常，其他同学都会马上讨好式地把球拍给他。夏滕前几天给过他一次，但今天自己好不容易抢到了球拍，不能就这么轻易给他。“不给，我自己要玩！”夏滕坚决地拒绝道。

    “你特码不给的话，我揍你！”四狗恶狠狠地威胁道，他根本不把矮他一个头的夏滕放在眼里。他冲到跟前，夺起了球拍。

    “你特码以大欺小，我不怕你！”夏滕不放手，两人扭着一团。

    四狗看到夏滕不放球拍，照着夏滕胸口一拳打来。

    夏滕机敏地躲过了这一拳，他跳到了一边。

    夏滕是打架的能手。他在上学的路上，经常幻想着自己是个武林高手！而且，不停练习着他大哥教他的拳打脚踢的野招。他大哥是曾经拜过师学过两手的“武功高手”。

    周围早就围上来一群同学，看这两人一决高低。他们都觉得夏滕不自量力，肯定要吃亏。

    四狗那里肯放过夏滕，飞跑过来，飞起右脚向夏滕踢来。夏滕一闪，顺势飞身腾空，从侧面飞起一脚，正中四狗的胸部。

    噗通一声！四狗应声倒地，一动不动。

    “死人了，打死人了！”同学们惊慌大叫起来。

    夏滕上前一看，脑袋腾地一下像被抽了真空！四狗脸色乌紫，没有了声息！

    王美老师跑了过来，吓的不知所措。“哎呀，这怎么得了，快叫医生来！”

    校长跟随一群老师都跑了过来，他们围着四狗像揉面团一样在他身上从头到脚揉了起来。

    “哇！——”四狗突然大哭了起来。脸上的乌紫色一下演变成了煞白色！

    夏滕的心随着所有在场的人的心，从太空一下子落到了地球上！

    四狗翻身站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走回家去。他显然是被夏滕那一漂亮的腾空飞腿给惊吓坏了。

    从此以后，夏滕再也不使用他的腾空飞腿，也停止了用武功征服别人的那个怪念头。他决定从此以后，不跟任何人动手动脚了。

    多年以后，夏滕考上了大学，一年后回到家乡，听说四狗得出血热病死亡。夏滕一直感到四狗的逝去和那次的打斗有关，他心中的愧疚像一个沉重的十字架，一直背负在身上，告诫着他，永远不要与人打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