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茫然而疑惑的夏滕走进大门,母亲高兴地迎了上来。
“老六马上要结婚,所以,他的婚房在前面开了个门。”
夏滕一听,心花路放了起来。他知道二哥早就经媒人介绍,与二十多公里的叶家村的一位女孩订了亲。
那女孩长相漂亮,为人大方得体,对二哥也是情有独钟,夏父夏母十分满意。
夏滕也见过几次,现在终于修成正果,他很是替二哥高兴。
早餐时,他喊二哥起来一起吃饭。
“你们吃吧,我自己做!”
二哥的一句不经意的话,让夏滕大吃一惊!
“他跟我们分家了!你自己吃吧。”
母亲对夏滕说道。一脸的忧伤!
夏滕看着冷清的家和母亲那苍苍的白发和憔悴的面容,心中无限悲伤,泪水不由自主地涌出了眼眶!
“要不是我想你回来有个自己的家,我和你父亲早就到你大哥那里去了!”
母亲把家中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呆若木鸡似的夏滕。
原来,二哥与蔡三姐好上了。
自从蔡二姐喝药自杀以后,二哥像是中了邪似的,暗中迷恋上了她的妹妹。
蔡三姐对二哥也是王八对绿豆,对上了眼。
事情十分蹊跷的是,一贯反对女儿与夏家成亲的蔡母,像变了个人似的,一改疯婆子的形象,站出来,大力支持女儿与二哥成亲!
夏父和夏母得知儿子要悔掉那让他们十分满意的亲事,与他们十分不满意的蔡家成亲,火气大到能把房子给烧了!
夏母与蔡母的战争爆发了!
“我家三姐就是要嫁给你家老六,已经是铁板钉钉了!”
“你不要脸!你逼死了你家二姐,现在又想把三姐来害我家老六?!”
“你家三姐就是进了我家门,我都不会承认!”
“你不承认有什么用,他们分家过!”
蔡母一语成谶,她让老六住进了蔡家。
生米煮成了熟饭,夏家只得妥协。
夏家只得托媒人,厚着脸皮把叶家店的亲事退了,以前送的所有定亲彩礼一概不用退回来。
有情有义的叶家店女孩家,托媒人把礼金退了回来,让夏家父母更是愧疚于心!
夏母坚持与这个忘恩负义,不忠不孝的儿子分家!
夏滕看到支离破碎的家,心中除了感概和悲戚,也没有了主意!
三哥在学校忙完了最后几天,也放假回家了。
“现在只有你照顾父母了!”夏滕悲戚地感慨道。
“分个么事家,在气头上,气过去了就好了!”
三哥不以为然,显得十分老成持重的样子。
“你自己的事情有没有点谱?!”夏滕是指三哥的亲事。
“我的事情你们不用操心!”
夏滕听说他的一个学生在玩命追他。那是个娇生惯养的独身女,她父亲都来劝三哥同意这门荒唐的亲事!
“你那个学生的事情要处理好,不要搞得影响不好!”
“已经搞好了,她父亲把她关在家里了!她已经没有上学。”
夏滕替这个不懂事而早熟的小女孩不能上学而感到惋惜。
其实,三哥已经名花有主了,他的同学杨海已经把他如花似玉的妹妹杨华介绍给了他,他们已经在暗中恋爱,只是夏家还不知道此事。
春节前,夏滕家收到一封奇怪的来自县统战部的信,信中讲到夏父的姐姐康夏香长期以来在寻找她的娘家人。
夏滕从出生以来都没有听父亲说起来过他在外有个姐姐的事情。
“那是我的三姐。民国二十几年就嫁给了一个当兵的。解放前回来过几次,有两个儿子和一个姑娘。”
“信里说她是国民党将军的遗孀,现在住在大别山区的广武县城里。几十年来,一直联系以前中寨的地方,没有回音。这次是通过统战部找到我们这里的。说她很想念娘家人,希望娘家有人去广武县看望她。她年事已高,身体也不太好,不能出门。”
“我们都不知道广武县在哪里,怎么去看她?!”
夏父已是老眼昏花,一脸茫然,不知所措。
“现在只有老八见过世面,看老八安排个时间去找到人再说。现在还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还是四姐有主意,她的意见显然大家都认可。
“我有个同寝室同学就是广武县的,我到学校问问他看怎么去!”
夏滕想到了同学黄斌,他是广武县人。
夏滕把统战部的信收了起来,上面有他从未谋面的三姑在广武县的住址。
说来也巧,寒假结束,夏滕准备返回学校的当天,就是二哥举行婚礼的日子。
亲戚朋友都到了夏家,蔡三姐家就在隔壁,迎亲自然不费吹灰之力。
夏父夏母也在热闹的气氛中被感染,脸上都闪现出多日不见的光芒!
夏滕看着自己这热闹非凡的一大家子,心中充满了幸福感。
他邀前来道贺的同学吴易,陈莲和夏华坐在一起,喝起了味道十分怪异而时髦的啤酒。
这是他们第一次喝啤酒。
喝完一瓶啤酒,夏滕道别众人,踏上了回学校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