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几人,也都陆陆续续的,说是有事要忙,竟是不过眨眼间功夫,人都走得没影了,且脚下走得飞快,好似真的有什么要紧活儿没干一般。
就木根一人,还愣在当场,伸手抓了抓头,没闹明白,不是说话说得好好的嘛,干什么一个两个的都跑没影了,闹不明白他也不去想了,自个摸着脑袋往家去。
却不想离去的几人,眨间眼跑回家,也不惊动旁人,自个取了背蒌子,往山边儿去拔野草去了。
只不过没过多久,陆续便又来几个,均是先前说话的人,各自不由对视一眼,发现对方的目的都是一样,反倒放松下来。
“这野草能不能卖钱说不准,咱们也得试试不是,总归也不是什么花本钱的事,你们说是不是。”
有人开了头,其余人连连点头:“正是这个理。”
野草这么多,拔也拔不完,也就不存在将草给拔完一说,大家各干各的,互不相干,不存在竟争一说,大家和和气气一起干,能挣钱大家一块儿挣,这也不差。
几人倒是颇有默契的,各自拔草,挑着那几样就往背蒌子里扔,没多大一会儿半蒌子装满,还压得结结实实的,都是干惯活的人,速度还不慢,没多大一会儿,几人就弄了满满一蒌子野草。
这一弄好,几人便结伴往镇子上去。
柳远山送了药草,换来八文钱收进怀里,随后便脚下不停的往家赶。
家里事儿多着呢,称得上劳力的就他一个,既要帮着弟妹们将荒地开出来,又想着趁着天色早,去山边儿转转,看能不能寻几株药草来卖,以后一家子吃饭,就指着这个了,可不能不上心的。
回转的路上,便碰到了村里几个村民,五六个人背着背蒌走在一起,还是很打眼的,虽算不得多熟,可也都是认识的,正想上前跟人打个招呼,却不想对面几人见到他,个个眼睛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的,就是不看他,甚至脚下还走得飞快,看得他一时竟是莫明其妙。
眼瞅着那一行五六个从他面前走过,他都还有些没回过神来,后来目光落到这些人的背蒌上,看见里面杂七杂八乱糟糟的药草时,这才醒悟过来。
这些人也是来卖药草的,而采的那几种,可不就是他原本扛来的那些嘛,只不过自己收拾了一番,看着齐整,而这些乱糟糟的,各种夹杂在一起,太过零乱,卖相上就差太多了。
最主要的是,这些太寻常的药草,是卖不上价钱的,而且药铺也不收了,注定是要白跑一趟了。
只不过瞧着几人的动作,再想想先前回避的眼神,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们是看他拿来卖钱,所以有样学样,跟风而来,说难听点,是想跟他抢饭碗呢。
心下顿时一紧,他们姐弟几个失了父母依仗,以后的日子定然是过得万分艰难,这些人却还想与他们抢饭碗,着实可恨,也暗自己行事太不小心了,也是他人还小,不懂得设防,所以落于人眼中,但是以后不会了,他定会小心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