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的,谁还不知道谁家情况了。
“都别抢了!”一道有些痞痞的声音响起,“你们这些拖家带口的,都闪一边去吧。老子无父无母光棍一个,死了也无妨,让老子来!”
说话的秦二牛长得颇为壮实,也有一身功夫,可惜整日游手好闲,是宁县有名的泼皮无赖,城中百姓们对他避之不及。故而他已二十有一,却尚未娶妻。
“二牛……”
想不到秦二牛竟会主动提出试药,大家心情都有些复杂。
“怕什么,王神医那么厉害,我看不会有事的!不过,老子要是真的挂了,那就是命,不怨旁人!”
秦二牛的声音粗声粗气的,大家看向他的目光却逐渐温和起来。这个人骨子里并不坏,还颇有几分豪气,许是从小没了爹娘,无人引导,才那样不学无术的吧。
一名四十多岁的男子突然道:“二牛,若这次你能活着,我便把女儿许给你。”
“当真?”秦二牛张大了嘴巴,男子的女儿,可是出了名的标致又温婉。
“这么多人证在呢,自然当真。只不过,你得答应我,从此收敛性子,找点正经事情做……”
“好咧,爹!小婿都听您的!”秦二牛立马改口,痞气尽收,笑容有些憨憨的。
“噗——”
众人忍不住笑出声,气氛不觉轻松了许多。
就这样,五个试药人选已定,第一剂药很快煎好,他们配合地喝光了药。
接下来的几天,赵星澜每日踏着晨露走进病区,又披星戴月地回到府衙。
菩兰和户部侍郎跟着赵星澜一起鼓励试药者,安抚和照顾其他病人,天天累得如散架般,却也感到无比的充实。
一周后,五名试药者尽数痊愈。药方正式投入使用,越来越多的人彻底康复了。他们踏出病区,沐浴在和煦日光下紧紧拥抱着分隔多日的亲人。
劫后余生,更知生命珍贵。
赵星澜和菩兰离开宁县的那一日,全城百姓出动相送。直至他们的身影已彻底消失,百姓们依然长跪不起,内心不断地为他们祈福。
一行人来到太子下榻的驿站,告知他疫情已根除,城中百姓已无恙。
太子漫不经心地点点头,语气带着些敷衍:“各位辛苦了。”
在驿站住了大半个月,一开始尚觉自在,可没有美人伺候,也无歌舞助兴,日子久了甚觉无聊。太子依然觉得眼前众人有些优柔寡断,为了千余患者,拖延了这么多时日。
瞧瞧,这些人一个个瘦了一大圈,真是吃力不讨好!连圣女都清减了不少,越发衬得那小脸精致可人,真是我见犹怜啊!
太子意识到自己走神了,他沉了沉脸,又问:“赵星澜可曾惹祸?可有辱没吾的威名?”
县令和县丞难得动作一致地抬头望天,以掩饰忍不住上翻的白眼。
户部侍郎只得压下不适感,回答说:“不曾。”
“那就好,此行已耽搁颇多时日,尽快上路吧。”
太子一副心急火燎的样子,完全不曾考虑众人劳顿数日,需要时间休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