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的家靠近。
站在小平楼门口的徐媛媛还没来得及敲门就听到里面传来弟弟的声音;“妈,姐应该快到了吧?你说她在乡下这么些年存到一些钱啊,我结婚她应该会帮忙的把?”徐弟弟的声音有些不确定,但还是透露着隐隐的欣喜。
“当然了,那是你姐,你可是我们老徐家的根,不帮你帮谁啊?”徐妈妈宠溺的说道。
门外的徐媛媛嘴唇被咬的发白,眼里透露着浓浓的恨意。她并没有着急敲门,待里面的母子结束了话题,徐媛媛才不急不缓的敲了敲门,换上了欣喜的笑容。
打开门的徐母有些惊讶,但是立马换上了高兴的笑容;身后的徐弟弟也嘴角一弯,但是咕溜溜的眼睛一直在打量徐媛媛手里拿的东西。
徐媛媛当做没有看到,这些天一直在和徐母抱怨大队生活的辛苦,表示她插队的地方很穷,连饭都吃不饱。
徐弟弟听着非常失望,他有些不相信,低沉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徐媛媛确实藏了票和钱,都是赵斗给她的,但是她绝不可能拿出来,她已经吃了这么多年的苦,现在的她对这个家并没有什么归属感。而那个什么要进门的弟妹真是敢说,居然要两百块的彩礼,徐媛媛内心非常不屑。
徐母见这些天女儿并没有要帮弟弟的意思,在趁着她外出的时候,溜进了她的房间,她翻了翻床铺又看了看床底下。
本来还以为什么都没有,却在转头的时候发现床下露出了一个灰色的布角。
她赶忙拿出来,好家伙,整整三十块呢,还有那么多布票,徐母开心的出去和徐弟分享,两人一合计赶忙去了女方家下聘,一时春光满面。
回到家的徐媛媛,看到有些凌乱的床单,赶忙查看,真的不见了,太过分了,徐媛媛冲出去就和徐母大叫:“你们怎么可以这样?这是做贼!”
徐母有些心虚,但是听到这话就不高兴了,立马大叫:“什么叫做贼,我是你妈,这钱合该你孝敬我的。”徐媛媛真的是气笑了,望着这样的家不禁有些悲从心来。
她要脱离这个家!趁着夜色,拿上母亲放在柜子里的多余的粮票和布票,坐上了开往宋城的火车。
而在贵溪村的苏清还不知道徐媛媛和上辈子不一样了,那个时候的徐媛媛因为和赵斗总是秘密幽会村里的其他人并不知道,并没有因为赵母的纠缠那么早回城,那个时候她回城的时候徐弟弟也已经娶了媳妇儿了。
而在厂里工作的苏清,也存了有六十多块钱了,下了工以后她打算去百货商店看看;这个年代的百货商店不像未来那么富丽堂皇,白色的灰泥墙结合浅红的屋瓦,圆形的拱窗,浅黄色的厚重的木板门,正厅的中间还挂着伟人的画像。
苏清直接走向左侧的柜台拿了一盒蛤蜊油准备带回去给妈用,因为常年风吹日晒,母亲的脸上总是发红发紫到了冬天甚至开裂。
之后又去了集合社换了些碎布头,家里的衣服已经穿了好几年了,大部分已经洗的发白,有一些边缘也已经脱线了,有些甚至破的已经没有地方做补丁了。
收到蛤蜊油的苏母惊喜连连,但是又忍不住心痛的说“你这孩子,蛤蜊油多贵的东西啊,得花不少钱吧,你自个人存着啊”
“妈,我的工资还够,而且这个蛤蜊油可以用很久的,而且钱总是会赚回来的。”苏清安抚的对她妈说道。
“那这些碎布头不贵吧,你还要读书的,钱可不能再乱花了。”苏母虽然高兴,但是看着这不少的碎布头红肿的脸上还是充满了担忧,所以忍不住这样叮嘱苏清。
“好了妈,你放心吧,您看您和爸,已经多久没有新衣服了啊,而且秋收之后冬天就要来了,趁着有布赶紧做几件新衣裳才好。”苏清有些好笑的跟她妈说道。
“哎,行,我这就是裁布给你和你爸好好缝几件衣服。”苏母脸上挂着笑,兴冲冲的回到房间里去裁布了。苏清笑着摇了摇头,拿起手边的书就继续看了。
回到家的苏父看到做好的新衣服,严肃的长方形的脸挂满了欣慰的笑容,这件灰色的麻料裁剪的中山装看起来非常立体,苏父在身上搓了搓手,赶忙试了试衣服。
苏父苏母这样开心,苏清也感到很开心。
月光透过窗户打在屋内的凳子上,交映着屋内的煤油灯发出温暖的火光。
就在这个时候,村里来了一个穿着花马褂的妇人,头顶还帮着红色的发巾,满脸洋溢着喜气,手里还拿着一张红纸,慢悠悠的向苏清家走来,周围顿时响起了各种讨论声:“这陈家村的媒婆啊”“向苏家老大家去了,不会是要给苏家那个长孙女说亲吧?”“那个孙女不是在读书?怎么突然说亲?”“一个女娃子说什么亲啊”...
陈媒婆富态盈盈的敲着苏家的大门。“谁啊?”苏母拉开大门迟疑的问道。
“这儿是苏清家吧?您是苏清的母亲?我是陈家村的媒婆。我是来替赵家给你们家清清说亲的。”陈媒婆有些自得的对苏母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