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却不得不在心中掂量,到底是救还是不救。
如果不救,她今日死了,苏君诺没有了这一层倚仗,皇帝或许会渐渐地忘记对这个儿子爱屋及乌的偏爱,日后对苏君言的威胁或许会少几分。
不过也存在皇后死后,皇帝因为对她的思念,而更加偏爱这个孩子的可能,那样对苏君言的威胁反而会加大。倒不如留下皇后一命,日后再做打算。
本来,皇后对苏君诺也不是真的宠爱。留下她的性命,与虎谋皮也未尝不可。她想借自己的手,而李蓁蓁也想借她的手。翻云覆雨,各凭本事。
渐渐地,李蓁蓁心中已经有了定夺。只不过在那之前,她还是要问一问苏君言的意见。
正斟酌间,皇后突然再一次发病,她陡然从床上爬了起来,目光空洞,面色苍白,吓人得要命。
不过一瞬间,皇后一把抓住了跪在她面前的曾素素,明明是娇弱的女子,她现在却变得力大无穷,直接把曾素素扔在了一旁。
曾素素站立不稳,头磕在了床榻上,鲜血淋漓,好不吓人。
见此情景,李蓁蓁立刻冲过去扶起了曾素素,然后拿出身上的手绢,替她按住止血。
随后,皇后又想抓站在一旁的赵无言,她这个举动吓得赵无言连连后退。
退无可退的时候,赵无言竟然想也没想后果,竟然推了皇后一把,直接跑了出去。皇后正想追过去,却被人一把抱住,原来是李蓁蓁。
皇后此刻神志不清,哪里还有理智。不过是谁拦着她,便打谁。突然,她抓住了李蓁蓁的手,狠狠地咬了下去。
然而,李蓁蓁还是抱着她,不放手。
赵无言的动静很大,在外殿皇帝训斥太医的皇帝急忙跑了进来,刚好就看到了这一幕。
不过瞬间,皇帝就走了过来,反手一劈皇后后颈,她瞬间就昏迷了过去。
皇帝抱着皇后,轻轻地把她放到了床榻上,然后细心地替她盖好了被子,然后才回过头看李蓁蓁。
此刻,李蓁蓁正捂着被咬的那只手,血流如注。
皇帝忍不住问道,“长安公主,我看那赵无言吓得到处乱跑,你怎么还敢抱住皇后?”
“父皇,儿臣只是觉得母后一生雍容华贵,肯定不想让太多人看到自己发病的样子。”李蓁蓁缓缓道,“所以当时儿臣也不觉得害怕,因为儿臣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母后出去。”
这句话触动了皇帝的心思,他幽幽地道,“你母后这一生都是从容淡雅,她的确不愿意让别人看到她发病的样子。蓁蓁,这件事情你做得很好。只可惜,你那只手上要留疤痕了。”
他知她擅古琴之艺,自然知道那双手的意义。
闻言,李蓁蓁笑道,“父皇,无妨。儿臣的手没有伤及根本,日后还能弹琴。其实,哪怕日后不能弹琴也无妨。”
皇帝看着李蓁蓁,只见她此刻也看着他,一双美眸,不卑不亢,更没有一丝谄媚。似乎,就是在说一件理所应当的事情。
也许嫣然说的对,她们两个人都是亡国公主,所以未曾深交,但早已经惺惺相惜。
“蓁蓁,素素,你们暂时退下吧。”皇帝缓缓道,“伤口要及时处理,不要大意。”
“谢父皇。”
李蓁蓁和曾素素走出了内殿,被宫人引到一旁的偏殿包扎伤口。
皇帝轻轻地抚着慕容嫣然的脸颊,眸中满是担心之意。如此拖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半晌,他开口吩咐道:“黄轩,张皇榜,寻能人异士。如有能治皇后之疾者,重重有赏。”
“是。”
“对了,让赵无言进来。”
他的声音很冷,明显透着一丝不悦。刚才赵无言那视皇后若怪物的样子,他很不喜欢。
偏殿内,包扎好了彼此的伤口后,曾素素摒退了所有人。
“蓁蓁,皇后身上所中之毒,你可能解?”
昔日姐姐蓝毓罗是蓝国宫廷最好的用毒解毒高手,她不知道李蓁蓁是否得了真传。
李蓁蓁也不隐瞒,“小姨,此毒我能解,但我需要掂量。”
“蓁蓁,莫急。”曾素素道,“那皇后的死活与你我无关,所以还不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其实,救皇后还是有些好处的。”李蓁蓁缓缓道,“不过,我要跟君言哥哥商量一番。”
言罢,?她便离开了偏殿。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曾素素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看蓁蓁现在的样子,倒真像是被苏君言吃定了一般,她不得不为蓁蓁担心。
若是苏君言也如蓁蓁待他一般,她倒是放心了。只可惜,男人大多都是喜新厌旧。他们不过成婚几月,前些日子他就纳了两房侧妃,怎么不让人担忧?
幸好,蓁蓁似乎没有受到什么影响,还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有时候,没心没肺比忧虑多思要好。
曾素素在心里下定决心,一定要竭尽所能帮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