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这是干嘛去了,被谁抓成这样?”
裴谨远唇角小幅度扯了下,缓慢地道:“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么?”
沈舒禾心中泛起不好的念头,咬着红润的唇儿,低声问道:“这不会是我弄的吧!”
她捶了一下脑瓜子,可脑中一片空白,又问道:“我昨晚是怎么回来的?”
裴谨远叹了口气,“擦药,以后不许再喝酒。”
沈舒禾原想争辩,看着他黑着脸,又被自己挠成这样,有些心虚,只好闭上嘴,帮他擦药。
擦好药,帮他穿好里衣,沈舒禾狗腿子的帮他揉肩捏腰,“侯爷,累了吧!看你这几日都忙坏了,躺下再休息一会。”
“嗯。”裴谨远闭着眼,昨晚他怕她第二日醒来难受,一直守着她又是喂水又是按摩。
偏她这种酒品不好的,又哭又闹的,折腾了半宿,是有点累了。
沈舒禾下了榻,轻声地问春燕:“我昨晚喝醉了?”
春燕掩嘴一笑,把昨晚她如何折腾,吐了裴谨远一身污秽,裴谨远又如何照顾她说了一通。
沈舒禾听完一愣,随即面上涨的通红,这之后,她但凡喝酒也没再超过三杯。
接下来的日子,裴谨远依旧很忙,尽管在府里也是兵书、地形图不离手。
沈舒禾越发确定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到了小年夜这一日,京城里送来了一个消息,皇帝驾崩了。
虽说上次皇帝中毒被救了过来,但也不过是回光返照,而楚王到底是自己的亲儿子,最后被他流放到岭南。
而镇国公还在试图拉拢兵部尚书时,骠骑大将军穆彭已带着大军赶到京城,等皇帝一驾崩,慧王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登上了帝位。
这时五皇子见局势已无法逆转,便请命前往封地,永不再入京,唯一的要求就是带着刘德妃一同前往。
新皇也觉得自己刚登基,朝堂不稳,若是不同意,怕对方来个鱼死网破,遂封五皇子为晋王,即日前往并州。
沈舒禾和裴瑾远身处边陲之地,得到这些消息时,慧王早已坐热了帝位。
沈舒禾一听这事,自然是担心沈家和侯府,毕竟在京城时两家就把慧王得罪透了,这里距离京城又那么远,等知道什么消息的时候都已经晚了,帝王更迭,朝局动荡,怕是都会受到波及。
而裴瑾远似乎早知道这个结果,很是平静地道:“岳父身为吏部尚书,是前朝重臣,新皇刚登基,况且先皇并未留下遗诏,这位置来得名不顺言不正,他并不敢轻举妄动。”
沈舒禾蹙眉道:“可是我爹和新皇向来不和,彼此之间不知道私底下使了多少手段,如今新皇登基,怕是他记挂着往日的恩怨,再者我来陵州前又把他给得罪了。”
裴瑾远却摇头道:“就因如此,如今新皇行事需更加谨慎,若他擅动前朝老臣,如何堵住悠悠众口,这皇位又不是他一人能坐。”
沈舒禾听他这么一说,悬着的心也放下一半,之后裴瑾远便派了人前去京中打探消息。
或许因为这个事儿吧,晚间的时候二人默契的有些沉默,裴瑾远也少些温情,而是直奔而来,像是在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