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县?”裴谨远低喃着,而后淡道:“请进来。”
来人一身黑袍,拱手道:“上阳县县令杨柏山,见过侯爷。”
裴谨远抬手道:“杨大人无需多礼,请坐。”等杨柏山落座,裴瑾远问道:“杨大人深夜来此,所为何事?”
要知道朝廷对官员限制极大,杨柏山作为上阳县的县令,在没有调令的情况下,是不能擅自离开管辖地的。
杨柏山搁下茶盏,缓缓道:“侯爷,军中可粮草告急?”
裴瑾远微怔,不答反问:“杨大人是从何处听此谣言?”
杨柏山轻笑一声道:“下官并未道听途说,是下官猜测的。”
裴瑾远挑眉笑道:“杨大人是以何为据,做此猜疑。”
杨柏山答道:“侯爷和北夷停战已有五日,而北夷似乎也无进攻之举,这不符合常理,如此拖延说明北夷知道我大盛朝廷不会派兵支援,而粮草必然也会因此短缺,到时候不费一兵一卒便可攻下贺安。”
裴瑾远点头称赞道:“杨大人睿智,军中粮草已尽。”
杨柏山站直起来,扬唇道:“侯爷可有应对之策?”
裴瑾远眼眸漆黑,毫无情绪地道:“背水一战。”
“可有胜算?”
裴瑾远摇了摇头,这一个来月,虽胜多败少,但伤亡的将士也不在少数,贺安如今剩余不过两万兵马,这将是一场血战。
杨柏山拱手道:“下官有一计。”
裴瑾远抬手道:“杨大人请讲。”
“下官偶然抓获一北夷细作,查问得知,北夷将有一批粮草押至军前接济,若遣一轻骑从半路劫之,既可解我军燃眉之急,又可断其粮草,北夷军必自乱。”
裴瑾远唇边浮起一抹笑容,“好,来人。”
等田柴等将士到齐后,有人问道:“不知侯爷突然召集我等是为何事?”
裴瑾远将此事说完,又道:“我将带两千轻骑亲自前往,田将军率两千步兵接应,粮草被劫哈达努哥必派兵来救援,张副将率三千将士断后。”
田柴忙拱手道:“侯爷,劫粮多险,您不可前往。”
张副将也拱手道:“侯爷,您亲往劫粮,安危难料,况且这粮草必有重兵护送。”
“报。”
“侯爷,两千骑兵已集合完毕,随时听遣调用。”
“好。”裴瑾远站直起身,道:“这粮草于我军是胜败所在,如今粮草已尽,如何久持,若能得到是最好,若不能,也要将其毁去。”
他往外走,顺带抛下了句:“此事不得有任何闪失,否则我贺安将不保,各位无需再说。”
“是。”
……
“啊……”沈舒禾发出恐惧的叫声,拼命地大喊道:“小心。”
在外室的春燕听到,忙起身来到身旁安抚道:“夫人,您这是怎么了,做噩梦了?”
沈舒禾猛地坐起身来,眼睛里都是惊惧和担忧,她瞪大眼睛望向眼前的人,知道自己是做梦,忙笑了下,道:“嗯,做了个噩梦。”
春燕轻声安抚道:“夫人这梦都是相反的,不怕。”
沈舒禾轻轻应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