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行人回到虎子家时,已是亥末。
玉娘一直抓着沈舒禾的衣角,眼里闪烁着不安,她从未见过这么多人,都是穿着玄衣,还冷着一张脸。
沈舒禾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温柔地告诉她不用怕,可玉娘依旧跟在她身后,沈舒禾笑了笑就随她去了,简单地收拾一番,便带着玉娘去歇息了。
翌日清晨,沈舒禾还蜷缩在被窝里的时候,就听到外面有问话声。
“小子,你多大了?”
“谁教你的追踪术?”
“该不会是个哑巴吧!”
沈舒禾套了件外衣,打开房门,轻声道:“听风,你不要吓到他,虎子,你过来。”
虎子来到跟前,沈舒禾柔声道:“虎子,你不用紧张,这是我的家人,他们不会伤害我们的。”
虎子点了点头。
那边江夏已经安排妥当了,留下一部分人寻找喜儿,而他们今日就回陵州。
屋子后面,虎子和玉娘跪在两座坟前。
沈舒禾开口道:“老伯,大娘你们放心,虎子和玉娘我会帮你们照顾好的。”
之后一行人浩浩荡荡往北而去,一路上玉娘趴在窗口,看什么都觉得新奇,一开始沈舒禾还会出言阻止,后面就随她去了。
而虎子一开始和暗卫同骑一马,后面自己学会了,听风就让他自己骑。
“男子汉大丈夫,就应该自己骑马。”
到后面,不知是虎子感到听风的善意,还是烦听风了,听风也终于知道虎子的追踪术是跟谁学的。
按虎子原话就是,“我不知道什么追踪术,在山里我就是这么躲野兽追击的。”
听风郁闷了,之后用一串糖葫芦,知道虎子的年纪。
“我五岁了,哥哥八岁。”
听完听风更郁闷了。
不过因为他的郁闷,这一路上少了些乐趣,到了第十日,他们终于到陵州了。
沈舒禾缓缓地走进熟悉的大门,府内的景象与离开时截然不同,也多了许多生面孔,管家知道他们今日到,早就在大门候着。
“夫人回来就好。”管家哽咽地道。
沈舒禾忙道:“大家都好么?”
管家拭了拭泪花:“都好,丫鬟们在城门失陷的时候,躲到一地窖里,没有遭到北夷军的荼毒,只是挨了几天饿。”
说着这个时,沈舒禾不由想起喜儿,心就纠痛起来,暗卫寻了这么多天,还不知是生是死,她心里默默想着,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这样她的喜儿可能还活着。
穿过二门,进了东院的正屋,昔日的丫鬟们都一个个等候在这里,见了沈舒禾都跪在那里,眼圈儿都红了。
春燕也在,北夷军到平乌县后,她和两个暗卫往暗巷里跑,躲过屠杀,后面裴家军也赶来了。
王妈妈见沈舒禾一切都好,也松了口气,“夫人这些日子受苦了,侯爷那边早就传话说夫人今日要回来,我们一切都备好了,夫人先洗漱,再让丫鬟们伺候吃食。”
沈舒禾笑着点头,春燕和知夏上前扶着她进了耳房,褪下粗糙的衣物。一番梳洗后,换上了夏日的衫子。
看着铜镜里自己,又摸了摸身上的纱裙,沈舒禾不由感叹道:“竟恍如隔世。”
一旁的知夏听了也道:“幸好一切都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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