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看着此幕,徐增寿对朱守林笑道:“守林,你这指挥使都没享受到如此体贴的照顾吧。”朱守林面无表情。
徐增寿问:“她不会骑马,还让他俩人共骑一匹马?”
朱守林对身边的锦衣卫道:“给她安排辆马车。”他见柳芸走到身边,对她说道:“你尽快学会骑马。”说完后转身上了马车。徐增寿冲柳芸笑了笑,也上了马车。
柳芸见他俩坐上马车,四下看了一下,心想,难不成让我走路去?在这个朝代要是不会骑马,那是多么痛苦的事。她暗暗下决定,一定要学会骑马,她想,我连四个轮子的车都会开,还会骑不了四条腿的马?
她正打算迈开腿追着马车走的时候,一辆小的马车停在她的身边,赶车的锦衣卫冲她道:“同知,请上马车。”肖五骑着一匹马也跟了上来:“主人,这是您的马车,上去吧。”
柳芸笑着冲两人点点头,跳上了马车,她坐在车里,马车动了起来。一路上把她颠得全身痛,比骑马还难受。
她摸出了包裹里的埙,拿出来吹了几声,试了试声调。前面的马车里,朱守林与徐增寿听着后面的马车里发出几声高低不一的乐器声音,对视了一眼,又接着下棋。
几声试音后,一首充满哀怨婉转的音乐吹了出来,柳芸吹的是《离家五百里》,她一边吹奏,眼泪一边往下掉。她离家可不止是五百里,而是几百年。悲伤的音乐,让所有人听者心生哀伤之情。
她将此曲吹了一遍又一遍,朱守林皱了一下眉,探出身子扬声道:“换一首。”柳芸停了下来,用手帕擦了擦眼泪,平复了一下心情,吹了一首柔情似水的《女儿情》。
徐增寿问朱守林:“我从没听过这两首曲?是她自创的吗?”
朱守林摇头:“我也没听过。”
这时,一辆马车追上了上来,赶车的人叫:“大人,请暂停。”肖五看向他:“有何事?”
一名女子掀开车帘说:“小女子听此曲甚为喜欢,想讨此曲。不知大人可愿?”
柳芸听闻此话停了吹埙,她也掀开车帘对女子道:“姑娘若喜欢拿去就是。”
那名女子见柳芸长得雌雄难辩,英俊潇洒,脸一下就红了,她对柳芸自报家门:“小女子姓张,父亲是饶州知府,母是贺家女,不日便随母回应天府省亲。请问大人接下来将去何处?”
柳芸想了想道:“年底前应该去应天府吧。”
那名女子红着脸问:“敢问大人姓氏?”听女子问柳芸此话,朱守林与徐增寿对视了一眼,徐增寿咧开嘴笑了。
“姓柳。”
张小姐的乳母不停的催她放下车帘离开,她赶紧问:“刚才两首曲子是何名?”
柳芸告诉她:“第一首是《离家五百里》,第二首是《女儿情》”
张小姐的乳母强行放下了车帘子:“小姐,如此与外男说话,甚为不妥。”
张小姐对马夫道:“掉头,回府。”
乳母疑惑问:“太太让小姐随着着锦衣卫的车前去,现在回家,太太……”
张小姐打断她的话,大声吩咐:“掉头,回府。”
徐增寿笑了起来:“姓柳的今日给我俩挡了一劫。”
朱守林看了他一眼:“为何?”
徐增寿指了指掉头的那辆马车:“知道她是谁的女儿吗?”
朱守林冷冷的道:“不是张知府的女儿吗?”
“她的母亲是贺家的庶五女,她母亲昨日请我去后宅用食,言语下试探了一番。恐怕是想从我俩人中选一位娶了她的女儿。”
“你不是已娶亲了吗?”
“你还没娶亲。”
朱守林冷哼了一声:“没兴趣。”
徐增寿看了他一眼:“说真的,你应该考虑一下我妹妹,她可是才貌双全。”
朱守林摇头:“我只能做孤臣。”
两人不言语了,默默下起了棋。柳芸的埙声又从后面传来,她吹的是《红颜旧》这首曲子曲调婉转优美,让听者生出向往之情和思念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