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小檀又说道:“刘支书,这事可不是我们胡说,副业队和老薛家,加上周围听见动静的邻居,怎么也有七十口人能作证呢!有些人就是想抵赖,也抵赖不了。”
一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把刘支书的脸都给挤兑成了猪肝色。
刘支书在村里一向被人捧着,而且这么大岁数了,小年轻也都敬他是个长辈,啥时候遭受过这种待遇?
就是上次被一群村民堵大门,那些领头的村民也都是比他辈分大的老汉,这群年轻媳妇和大姑娘在村里是什么辈分,也敢和他叫嚣?
刘支书平时有多看重辈分、多瞧不起女人,此刻心里就有多屈辱。
然而现在犯错的毕竟是他们村的人,他自己天然就不占理,于是只能阴沉着脸说道:“不就是丢了东西,现在人你们都抓住了,把东西拿回去不就行了?”
于静姝还没说什么,林凤霞就捏着鼻子很嫌弃地说道:“你们村的人都不爱干净,发卡子也就算了,丝巾都被她藏怀里去了,我静姝姐以后还咋用啊?”
老林家几个姑娘因为和于静姝混熟了,习惯早都改好了,一个比一个爱干净,现在话一出来,东兴村那几个妇女脸都绿了,心想:
穷讲究个啥!你自个儿不也是农村人,还天天洗澡整那些洋事儿!
浑然忘了人家村里人夏天就是没条件天天烧热水,也会洗冷水澡的。
刘支书一看说话的林凤霞是个才十四五的小姑娘,顿时声音就严厉了起来,“这有你啥事?大人说话轮不着你插嘴!”
黑着脸凶巴巴的样子,给林凤霞吓了一大跳。
站在后面的林凤萍顿时就不乐意了。
她在家虽然和老四掐架,可在外面却不允许别人欺负她,顿时蹦了高地指着刘支书的鼻子破口大骂。
“你个老王八犊子在这吓唬谁呢?自己村里的罪犯管不好,跑我们村来撒野!乡亲们,他这是看我们一群女人来找公道,故意不给我们解决问题呢!”
一群队员本来就义愤填膺,听到这更是火了。
“啥意思?瞧不起俺们妇女是吧?”
“时代不同了,妇女能顶半边天!这老小子瞧不起女人,就是跟我们整个副业队作对!”
“丧良心玩意儿,偷东西还糟蹋钱,天打雷劈!东兴村想把这事混过去门儿都没有!”
一群大姑娘小媳妇正是年轻力壮的时候,又因为能挣钱在家吃得也好,几十个人推搡起来,还真是威力不小。
更别提还有早看东兴村不顺眼,趁机下黑手的。
一转眼,刘支书和东兴村的几个妇女,连带着何美霞就让围上了,一群副业队员趁着推搡的功夫,又是下腿拌又是偷偷伸手掐人、撕头发的,等其他三个大村的领导班子赶过来的时候,刘支书早就一脸印子了。
杨树生憋着笑,一本正经地把刘支书搀扶到一边,嘴上看似贬低,实则包庇地说道:“你看看这群妇女就是不懂事,刘支书你大人有大量,可别跟她们一般见识。”
说罢,还佯装不知情地冲着副业队的人问,“出什么事了,你们闹成这样?”
副业队的人又把东兴村那几个人干的好事当众说了一遍,顿时解放村和平安村的几个村干部神色就有些微妙。
这东兴村的人是不是有病?
上次的事还没长记性,能挣钱就不错了,还真指望人家利业村把自个儿的钱抠出来送给他们呢!
于静姝看人都到齐了,气氛也烘托得差不多了,当即说道:“这次的事我必须要讨个说法,这世上没有带人挣钱还得被反咬一口的道理。她们几个必须赔偿我的全部损失和误工费,一共一千二百块。除此之外,我还要永久取消东兴村学习和接单的权利,否则大家就派出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