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串串圆润发光的碧玺、琥珀等各色珍宝“哗啦啦”散在了雕花小几上,迎着将落未落的夕阳余辉,氲开了一室旖旎。
清远原不知这煞是精致的楠木锦盒里盛放着什么,还以为这几只锦盒一如前面那些一样,无外乎是些药材亦或香片。不想打开一看,跃入眼帘的居然是这些珠光宝气的旷世奇珍。
碧玺是罕见的西瓜碧,且还是西瓜碧中成色绝佳的上品;珍珠黑白二色混杂一处,颗颗大小一致、圆润饱满个头大;琥珀乃花草彩色晶珀,枚枚圆润细腻、内藏大洞天……
东辽国素来富庶,皇室之间的用品玩件,随随便便拿起一件都最能拿出手去。
“我一个修道之人,陛下赏赐这些东西,寓意何在?”清远捧起珠玉宝石迎着烛光把玩儿,皱眉不解。
他并非官宦场子里的人,又怎会明白君王心术?怎会知道君王行赏时,从不会去考虑旁人需要什么,只要按着心情及情理打赏下去,对于那人便是莫大的荣宠。
总之一句话,君王赏赐的不是物什,而是面子……
终于,天边那轮残喘了小一会子的暮晚斜阳敛了溶溶光绪,一点点将身隐匿在浩瀚无边的苍穹之中,慢慢不见影踪。
屋里的光线便暗淡下来,幽微烛火便被衬托的尤是显眼的打紧。
清远也将那珍珠宝石玩儿的腻了,眼见天色将晚,便站起身将这一摊散乱逐一收拾整齐,燃起自己常用的檀香,打算蜷于蒲团打坐安寝。
才欲坐下,颇为细碎的叩门声便闯入耳廓。
“总都督又这么神经叨叨的做什么!”如此熟稔的场景,令清远一下子就想到了宇坤,很自然的认定又是宇坤前来寻他。恼不得起了一阵烦躁情绪,他且走且没好气的扬声高言,“上次是黎明时今是将夜,可真有好兴致!这次又是何处又是谁成了妖邪鬼……”
伴随门轴转动拉开的那一刻,清远倏然定住,一腔抱怨塞在喉咙,窒息凝神、目色一愣。
来人不是宇坤,而是……身着玉白宫裙、墨发高堆麝月的王后娘娘!
幻兮款款然亭立在距离门扇不近不远的一段距离,面上点了薄薄一层花黄,黛眉描翠、软眸含笑,左手优雅的拈了个兰花,往沾糯汀唇柔柔然一点,颇为优雅高贵。在她的身后,是随着萧索晚风被摇落了的成阵凋零繁花,以及那一昆仑染了淡墨的暮色……
好一会子,清远适才缓过神来,忙不迭对着幻兮一通作礼,边欠身将她让进屋来。
幻兮虽不是素面朝天,但也不觉脂粉庸俗,通身一抹绝佳气韵更令她若了银台金盏,美幻妖妖,又透露出一丝浸在骨髓里的圣洁来:“呦。”她边往寝屋里走,边娇娇一嗔、妙目弯弯,“道长好大的火儿……这是跟谁生气呢?”说话间已择了个临窗的位子坐下,水袖一摆,宛若收了翅翼的凤尾蝴蝶。
“哪有……”清远面上一烫,遮掩样低了低头,又忙岔开话题赔笑作礼,“王后娘娘,可有什么吩咐的事儿么?”天将入夜,王后却在这个时候前来找他,这样的举止委实不妥。他倒是没什么,可王后娘娘一个女儿家,那在外人眼里一向冰清玉洁的好名声,可万万不能因他一人而毁得!上次总都督便不知道因为什么事儿,对王后起了子虚乌有的误会,最终闹出笑话一场,所以清远在这个时候,突然多了几分清醒的自持来。
对于清远的担忧,幻兮自然也懂。她不动声色的玩弄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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