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辽暮春的艳桃花开得依旧烂漫满树,却比不过东辽王者一双善睐的明眸。
亭台轩榭,曲苑一角,柔黛足颏袅袅。只在这踏上庭前石阶的这一刻,人间便有了颜色:“呵。”嘴角轻动,这个笑容泛着微苦,笑得太过牵强。
等了一整日,候了一整日,盼了一整日……天色深了、又浅了,他终于不得不放弃,却无法承认自己心中的那个猜测。
那举世无双的华丽宝剑就在他手里托着,可时今看來是有多可笑?
他如一个孩童般,天真的满心巴望着要给爱人一个惊喜……然而,惊喜的不是宇坤,而是他自己。
呵……
宇坤,到底沒有回來。昨晚上沒有,时今依旧沒有。
王就那么站着,在那里,一动不动,直到又一次日沉月浮、入夜人定。
灯起了、夜深了,东辽皇宫图腾起淡圈袅绕的烛蜡,如是幽幽、在昏犹昏。
依旧气韵绝佳,依旧俊美无双,可唇兮那道浅浅强持着的微笑,凑化成满面欲哭无泪的无奈和悲凉,几多不甘心,皆数成枉然。
空,天也空、地也空,什么都是空,空空如也!
该明白,早该明白的罢!那个同榻而眠十年有余的人,已经不再,不再属于他……
为什么?
他们二人一起长大,八岁又一起进宫,原以为会这样顺理成章的在一起一世一生的……难道不该么?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终究还是失去了他,终究还是,终究还是无法留住他的一颗全部的心!即便他是东辽王,又能怎么样?只是枉然,只是徒劳。
这座帝宫太纠葛,不想离开、又太想离开,离开这纷纷乱乱,再也不愿回來……不,要回來的,要的。因为宇坤,还在呢!
一阵夜风碎起,柔黛的思绪就这样被带起來了。
十几年前的自己,小小年纪便要背负起对于东辽帝室的全部复兴和责任。那时的自己到底还太过童稚了些,纵因身世之故有不合年景的成熟、也免不了眉间心上带着些许天真盎然。对于帝宫的一切幻想和憧憬,都是那么的新鲜绮丽、充满诱惑……可当浮生斗转、好梦阑珊,他开始慢慢的发现,原來呈现在自己眼前的就只有一地细碎雪泥,还有一些散散的黄尘。
漫天唯美凄灿的扬花在风的撩拨下,愈发的凄迷了些。红灿灿的光影交织成了铺天的大网。
隔着夜的清光,柔黛凝目去顾,似乎又看到了宇坤那双坚定又深沉的迷人眼睛,只是一眼,就望进了不安的生命里,注定纠缠不清。
幡然回顾,其实自从第一次、第一眼的交织起始,连自己都沒能察觉得到,那个时候,有的东西已经在悄然间改变……
“來人!”压着嗓子的一声发狠,丝发扑面缠绕,柔黛心间溢开了默默的叹息,“拿去烧化!”
说话间“唰----”地一声,他掷了手中的剑,沉着一张悲喜莫测、情态全无的面孔,这么冷冷的命令。
“这……”内侍有些犯难,一时沒能解过其中诸多意味來,曲身弯下了腰却不知所措。
“拿去烧化!”柔黛不动,又一次厉声命令。
……
内侍沉默须臾,脑里终是灵光一闪,明白了王的意思。不敢再怠慢,弯腰拾了地上那把华丽锋锐的宝剑,行了个礼后,匆匆告退了出去。
空旷的大殿便又只剩下柔黛一人,因为孑然一身、故而更显空旷。
寂寞的夜色渲染着寂寞的寝殿,空幽的殇、寂寞的冷。
柔黛面沉死水,又倏地一下兀自笑开去。这个笑颜太苦涩,却比月色还要寂寞的撩人。
夜,仿佛不再有尽头……
。
帘幕垂悬,夜风一做弄,便飘忽的缈然绰约起來。此时此刻,夜,已经极深。
宇坤与幻兮软卧于榻,暧昧的姿态似乎已缠绵到了骨骼里。
底衣斑驳,素白素白的又几近透明,在烛影婆娑里便被映扯的薄明如翼。包裹的玲珑曼妙的姣好身段上下那些沁出显出的诱惑,便愈发的呼之欲出、不可收拾了。
他们二人相偎相依,支颈在枕畔。
“哗----”薄衣半解,丝滑的料子顺软款的肌肤一下便脱萎在了榻上。幻兮扬起极致诱惑的绝丽面盘,眯眸扬眉,媚身如一条长蛇般绵绵然摩挲到宇坤身前,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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