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坤铮然掀帘,原本平淡闲适的面孔在触目眼前一切的同时,骤然变得“唰”地泛白。心里一“咯噔”,却又在须臾后平静下來。
联想起这阵子柔黛的举措,他早已猜到过这个结局。
只是,沒想到这么快……
念及此,似有一滴泪渍贴着心口划过。无声无息。
听到足音,柔黛下意识侧目,见自己的爱人刚好进來看到了这样一幕。
心知宇坤定会向着自己,柔黛转身抹去眼角为数不多的泪痕,再面向宇坤时便又是那个倨傲无情、不可一世的骄傲王者:“处理掉。”极简单的三个字,语气不冷不热。吩咐过后便转身向着内殿去了。
不多迟滞,宇坤扬目转首,冲那侍立殿外不远的随侍喊话命令。
一班随侍应声而入,目触地上静静躺着的三具尸体,可以明显看到他们的肩膀抽搐了一下,却谁也沒敢说话。
“如大家所见。”宇坤把面色冷下,抬了下颚扫眼地上的尸体,“副都督与其妹意欲行刺陛下,已被正法。”声音高阔稳沉,略顿须臾,“该怎么处理,你们懂的。”
是的,身为东辽王寝殿里的侍婢,他们自然懂得……
如此便不消宇坤多加浪费什么心思,那班随侍忙不迭行礼唱诺。
得了回应,宇坤转身抬步往内殿行去。在走至晏阳身侧时,他忽而一定,缓缓颔首垂目,最后深深的凝视了一眼那早已冰冷刺骨、沒得纹丝生气的尸体。半晌后将身侧过,继续行自己的路。
不会再留恋,即便是曾经肩并着肩血染修罗场的兄弟,又如何呢!
命运涉水而來,时局至使一些人注定会成为罪人。生也好死也好,聚也好散也好,横竖都是自己的命。
个人因果,个人背吧!谁也无能为力……
内殿里熏着的麝香比平时清幽了些,宇坤有意无意的嗅了嗅,发现里边儿似乎多添了一份茉莉花、一份薄荷脑。
幽香袅袅、帘幕飘曳,柔黛已将身倚靠在鸳鸯软榻间,一头青丝闲散随意的迷乱在绡玉双肩,朝天素面、浅粉底衣,悠然姿态,为她造势的有如一只午后里眯起眼睛懒散小憩的优雅猫咪。
这时的整个寝宫又只余下宇坤同王两个人,心知这一点,行起事來便也不再讲究颇多。
宇坤沒有行礼,轻轻褪了天青外罩与翘头轻靴后,便很自然的合着底衣躺倒在柔黛身边,将身一侧,抬臂揽过:“怎么了?看陛下的样子,似乎不太开心。”音腔温柔。
迎合着宇坤的温柔,柔黛把身子往爱人温厚臂弯里贴了一贴,突然开口,低低的,有些文不对題:“我想……有个孩子。”
宇坤一怔。
却又听柔黛自说自话幽幽一句:“有一个,我跟你的孩子……”一滴清泪淌过眼角,天光一恍,宛若开了晶耀的花,“然后把江山传给你,等孩子长大后便再传给我们的孩子。那样的话……孤王就可以跟你竟日连天厮守一处,耳鬓厮磨、醉生梦死,永远也不分开;也永远……永远都不用再作孽了。”
“嗤”,宇坤忍不住皱眉在心里笑开。
他明白,王是敏感的,敏感的人最是善感多愁:“小傻瓜。”他将怀抱紧了紧,压低额头抵在柔黛寸寸青丝间,宠溺的吻了一下,语气愈柔,“怎么突然,又起了小孩子脾气?”
小孩子脾气么?柔黛心里一痛。
这一次宇坤不会知道,王是真的动了这个心思。
不过心思到底是心思,也只能动动罢了:“今天晚上陪我一起用膳吧!”柔黛无奈的叹息一声,把话題转过去,“孤王要你推掉禁卫军里的事务,好好陪我一天。”有他在身边,他才不会觉得空虚。只有他在身边,浮生里的那些流年花朵,才会倏然一下全都开了。
“好。”宇坤微笑,“陛下想吃什么?”
咫尺的距离、暧昧的姿态,迫使柔黛玩心忽起,突然想跟自己的爱人开一个小玩笑:“吃你。”突的以手支额,眉尖上挑。
“哦?”宇坤垂目,“那是不是如果臣不应下,便是不解风情了?”
柔黛抬了柔荑,在宇坤开阔的胸膛间不断游走起來。自上而下,于心口三寸的地方停住,颀长指尖压着他宽松束腰那么一点,便解开了束缚底衣的那根带子:“是。”扬起双颊抿唇一笑,又垂了脑袋在他脖颈处蹭了蹭。
肌体被柔黛这么撩拨的痒痒的,宇坤心间微悸,便也由着柔黛这么为他宽衣解带的“胡闹”一通,直到整件底衣被敞开去,露出一大片健美的胸肌时,方猛一用力扼了柔黛手腕把他压倒在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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