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青青活泼的素性显露开來,微搡白蛇一把,“眼见这雨越下越大,我们就这么干耗在此处,就着雨冒着风的看着你那位小公子?”
白蛇莞尔一笑,止了有些急躁的青青才欲答话,余光忽地瞥见那蓝衣公子抬袖遮雨步向西湖边。凝起眸子再一细看,原是西湖边來了一叶乌篷船,他是急急往那船上赶去。
“是时候了。”白蛇启了昙唇喃喃自语,拉着青儿也步入雨帘往西湖边赶。
“老船家老船家!”青青识得自家姐姐的小心思,煞是贴心的远远儿便招手急唤,“雨势太大,可否容我们姐妹搭个便船载上一段路?”
如此似玉如花的两位美人儿,纵然隔绝了淡烟疏雨,又如何能够掩住彩头不再惊人?早在她们二人往湖边疾行时,那小公子与老船家便已瞧见了这二人,此时又听她们开口央求,任是谁都会心中不忍。
“船家。”蓝衣公子心下一动,忙向那撑船掌舵的做了一个礼,“雨那么大,两位姑娘一定淋坏了,您就把船头回调,让她们搭行一段路吧!”
这西湖之上撑船的老者,也是个豪放爽快的。哈哈一笑,颔首应下來:“我自然沒什么,只是怕小相公你觉得不方便!”说话间已经调转了船头,重新向西湖边停靠。
白蛇与青蛇相视一笑,二人逶迤聘婷的上了这一叶扁舟。
踏上船身的须臾,蓝衣公子禁不住向着白蛇侧了一下目。
不知是不是心有灵犀之故,那白衣美娇娘亦在这个时候转眸过來。
分明身无彩凤双飞翼,二人的目光还是这么又一次不约而同的碰撞在一起。
清澈又多情的脉脉眸子,有什么古老的约定和未了的宿缘呼之欲出……仿佛得了什么相互的呼应、仿佛寻到觅到了灵魂的印记,那作为相见约定的印记,就在彼此的眼神里。相视一眼、心瞬间倾倒;相拥一吻,爱,瞬间燃烧!
有清风细雨撞了面额,蓝衣公子一个激灵醒神。不由心下里着实好奇,原是与这位姑娘初见,可不知怎的,竟有一种分外熟稔的错觉。仿佛不是西湖小船初见,而是最重要的两位故人久别重逢。这样的感觉突然令人想要哭泣……他被自己这个想法给实实吓了一跳,又不由自主的去看那白衣美妇,见人家早已微微一笑转了眼睑过去。他喉咙一个吞吐,又猛地起了避嫌之心,一言未发,出了内舱,宁愿站在船头傻傻淋雨。
“姐姐,这个人好呆啊,像个呆头鹅。”瞧见这一幕,青青小声跟白蛇打趣,兀自咯咯笑起來。
白蛇也觉好笑,以袖掩口抿了菱唇:“可不是?这副傻傻的小模样,倒是与我千年前的那几位故人,似乎每一个都相像几分。”又不觉幽幽一叹,“唉……可我竟到现在都看不出,他究竟是我哪一位故人的转生。”
“啧……”青青舌尖一抵上颚,嗔怪白蛇道,“他们凡人比不得咱们,那生老病死轮回苦上身的,真真儿是个磨煞人的玩意儿!千余年了,他们早已不知转了多少世,素性心性早就变了,姐姐又如何能凭借着性格來猜出这小公子是谁?”于此把身子向后边软软一靠,颇为恣意,“再说了,知道是谁又如何?横竖你了结了这段缘法,我们就回青城山修仙去!”
不太平静的西湖水经由了春雨的撩拨,变得愈发生波潋滟、活泼有趣。温暖叠碧的景致看在眼里愈发美不胜收。
止水般的心境似也被这一湖春水搅乱。白蛇凝眸去赏春雨西湖之山色景致,赞叹于自然造化之时,还是忍不住瞥了眼那被她们嗔笑呆傻的蓝衣公子。
只见他一身素衣具已湿透,却仍旧迎风对雨直身挺立。
因为格局的关系,她只能看到他一个笔挺的侧面。那样清崎素雅的好风骨,忽地便令她想起曾经东辽帝宫里的那片墨竹……漂泊大雨又为他造势出一种孤绝杳远的浩然风韵,清朗如风,孤洁、寂寞,似乎也如这春雨一样轻飘飘的。
“青儿。”白蛇突然泛起一丝不忍,“毕竟是人家在先,时今却把船里的地方留给我们,我们怎么过意的去?”她眸子一抬,“你去请他进來吧!船里地方也不算太小,挤一挤,还是容得下三个人的。”
青青虽比白蛇素性活泼了些,可本质不坏。只是因为修为尚浅,人情世故不似白蛇懂得多些罢了:“嗯,好像也是……”颦眉略想片刻,便半起身子隔着一帷船幕,清越着嗓音软软的向船头喊过去,“这位公子,我家姐姐说,外面雨大,请您一并进船來坐!”
那蓝衣公子兀地一下闻了这唤,竟铮然有些不知所措的慌乱:“啊?嗯……谢过姑娘美意,小生在这里……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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