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卯奴亦是欢喜暗生,抬了玉指虚扶他起來:“才不是。”展颜莞尔,唇畔菡萏一朵灿然,“公子这份率真与实在,放眼百态世间,是委实难得的。”
“瞧瞧瞧瞧,还沒怎样呢就向着他了!”青青在一旁点火扇风,愈显得这二人蜜里调油,“行了,我呢……不在这里当你们的花瓶了。这就去拿纹银给公子,筹备呀,成亲事宜!”语尽嘻嘻一笑,跑了开去。
这一趟白府取伞之行,徐宣赞不仅取回了那把天青桃花伞,还得了一锭五十两的大银子。当然,最大的收获是与那醒里梦里都在心心念着的白姑娘,结了这百年之亲。
而那把沐浴了西子湖旖旎雨色、沉溺了阳春里婉转花香的油纸伞,也因这段煞是浪漫的姻缘的缔结,而成为了彼此二人之间的“定情之伞”。
千百年來,戏里梦里,佳话传承……
。
徐红雯再一次被自己这个弟弟给弄迷糊了。
徐宣赞一回到家,脚才一跨进门槛儿,便神神秘秘的拉了红雯的胳膊,把她按落在绣墩上坐好。然后倒了杯茶水递到姐姐面前。
红雯愣愣的接过了,一脸发懵的呆看向自己的弟弟。
就在这个时候,便见徐宣赞向后退开几步,把身子站的笔直,毕恭毕敬的对着红雯鞠了一躬,面容肃穆,稳稳开言,只有两句话:“姐,我现在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合该谈婚论嫁。我想娶妻成家,另立门户。”
徐红雯一口茶水卡在嗓子眼里差点儿沒呛出來,忙一个起身,走过去下意识的抬手摸了摸弟弟前额:“汉文呐,你……哪里不舒服?”
“姐姐!”被徐宣赞一把拍掉,“我是认真的!”
红雯一口急气煞时憋在胸口里出不來,恼不得皱眉呵声,一连串妙语滚珠:“我说……你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今儿一大早神神秘秘的跑出去,沒过多久跑回來,这气儿还沒喘匀称呢,就说要娶妻?”
“啊?”王晏阳刚好在这时走进门,站门边一愣,“汉文呐,你要成……亲?哪家闺秀啊?”
诚然的,徐宣赞这个举措实在有些突兀;而且在姐姐、姐夫看起來,也实在不明就里。
红雯这边一见晏阳回來了,边招呼他过來喝口茶水,边好着声息对徐宣赞款款劝道:“汉文呐,你先别急,等我跟你姐夫好好商量商量,再说再说。”她一摆手。
晏阳饮了一盏凉茶,顿觉身心都轻快许多:“是啊……”在一旁帮腔。
“行了!”眼见这夫妻二人是如此的慢条斯理,徐宣赞早耐不住了自己那性,“你们就不要再顾虑重重了!我在说正经事!”心下焦急,面色都憋了层红。
晏阳坐了下來,也觉这样的大事需要好好了解一下,便有了探讨的意思:“行,对方是哪家姑娘啊?來,我们好好规划规划……”
“规划什么规划!”不料被红雯打断。转眼红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缄默须臾,又悄悄凑在晏阳耳边低声,“家里现在这个状况,哪里有余钱操办婚事?况且汉文还未满二十,小孩子心性,两天的热头!”
“不是……”徐宣赞离的不远,姐姐这通悄语他听得很清楚。可后面想说的话,被姐姐再一次打断了。
“对啊,知道你在说正经事,我们也在跟你说正经事啊!”红雯拉过弟弟的手,微笑着敷衍,“过阵子,过阵子,啊。”又转目一指晏阳,“哝,这几天衙门里刚好丢失了库银,你姐夫一天到晚忙的跟什么似的!等忙完这一阵……”
“快别提了。”晏阳见红雯提起了这茬,免不得垂头丧气的长叹口气抱怨了句,“一提起这事儿就头大。案子破不了,我就闲不下來,一天到晚都在那儿带着弟兄们沒头苍蝇似的乱转!”这是实话。
王晏阳是这临安县里的捕快头目,素日里县太爷吩咐下來的大事小情,基本全得靠他尽心尽力躬身去办。
分位不算高、奉银不算多,人却是最辛苦的。
前不久点查库银时,数额对不上,银两少了许多。
封得好好的银库居然被盗,且还是如此高深莫测的手段,委实难以寻出个蛛丝马迹!
虽然晏阳这个捕头不需要断案,可县太爷吩咐下來,让他去抓盗库银的贼人。
这么个苦差事,盗库银的贼人要到哪里去抓?晏阳为这事儿,眉头都快皱成生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