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小舅子身前,对那捕快急言:“你别听他胡言,他逗你寻开心呢!不早了,走,咱们这就回衙门去……”
“我沒有胡说寻开心!”徐宣赞猝地打断,尔后把手掌摊开往捕快跟前一递,“你看----”那五十两的大银子赫然摊放在掌心处。
屋子里的空气顿时冷却下去,轰地一下寂静到窘迫。
晏阳和红雯连并着那捕快,齐刷刷的一下全部都傻了眼……
。
青青足步轻快的跨入内院,穿过回廊一道,往正厅里走:“姐姐,你那位徐相公究竟什么时候上门提亲?我方才去街上溜了一圈,什么红绫红烛的花样都很是漂亮,待得我们回头办事儿时……”且走且行,在步入花厅小舍月形门时猝地停住。愣怔须臾,忙一个激灵醒神的跑到白卯奴身边,“姐姐,姐姐你怎么了?”抱住卯奴慢慢摇晃,蹙眉不迭。
白卯奴颦眉敛眸手捂胸口,稍歇之后平下一口气缓缓吐言:“青儿,扶我到软榻那边倚一下吧!我……实在无力的打紧。”
“好。”青青依照着卯奴的吩咐,把她扶到软榻上靠好,又倒了一盏茶过來,落身在榻沿坐了,“姐姐,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莫不是有什么道行高的……”
“不是。”卯奴止了青青的猜测,示意她安心,“我也不知是怎么了,就是突然一阵心口绞痛。”
青青的心却并沒有安下來:“姐姐千年道行、修为高深,怎会如此?”
缓神间卯奴觉得自己好过了一些,半倚着身子下了软榻,亦在沿上坐定,黛眉微颦:“不知道。只是今天一早起來便一阵阵心慌,方才又突然心口疼……”于此猝地止声,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旋即面上一怔。
见卯奴如此,青青登时慌了神,忙启口连连唤她:“姐姐,姐姐!”焦急忧虑之态昭著。
卯奴闻言一醒,忙不迭牵起青青侧目低言:“是徐宣赞。”
青青抬目不解:“徐宣赞怎么了?”
白卯奴起身逶迤的挪到窗前,望那青天白日缓缓一吐言,眉梢眼角具是心慌难定:“他此时,怕是有难了……”
。
即便晏阳再怎么言语斡旋,谁叫自家小舅子非要往人跟前主动去撞呢?故这徐宣赞还是被带到了衙门里过堂。
县太爷一拍惊堂木,瞧见堂下跪着的人是徐宣赞,也就沒怎么使他难堪:“你姐夫是我手底下的捕头,看在你姐夫的份儿上,我也不为难你。”他吁了口气,又好着性子温和着语气,“我们不需多加兜转,你只把这官银一事的前因后果说出來便是。”
县太爷此举,真真已是莫大的恩典了!立在县衙门边儿提心吊胆的看着的徐红雯、王晏**是稍稍缓了口气下去。
只见徐宣赞抬头,黑白分明的双目间闪烁着清澈的星辉,煞是单纯实诚的模样。嘴角一抿:“银子我还回來了。什么罪责,草民一人担当。”
话一出口,门边的红雯险些沒晕厥过去。还好晏阳从侧面扶住了妻子,示意她先别着急、看看再说。
“还回來了?”这通话听得县太爷只觉好笑,事实上确实笑出了声,“呵……你当官银被盗了多少?就这一锭银子,便是还回來了?”说话时饶有兴味的把.玩儿着手里那五十两的大银子,却是无奈加可笑。
闻言在耳,徐宣赞也觉自己这说辞的确不太能囫囵过去。敛了双目抿抿嘴唇,也便将心一横不再多言:“无论什么罪责都只小民一人承担便是。至于其它,草民不能说!”
县太爷一听这话,登时被激的气不打一处。
堂审犯人,可这犯人居然硬气如斯、又胡搅蛮缠到如斯!不仅不配合审理说出去脉來龙,反倒一副大义凛然慷慨赴死的恼人模样……岂有此理!
便也不多话,当即沉下脸來拎板儿一提大喝一声:“打!”
“不要啊----”红雯歇斯底里的冲入公堂。然而她跟随后闯进來的晏阳,很快便被兵丁给双双架了出去。
板子打在肉上的沉闷响声在这个同时响起,徐宣赞被狠打了三十大板。待刑讯结束时,他已紧咬嘴唇、满头大汗,面上惨白兮兮孱弱的近乎透明,身后的衣袍并着皮肉被斑斑血迹模糊成一片,整个人就此在公堂上晕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