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徐宣赞本就是临安本地人,加之姐夫王晏阳为衙门里的捕头、在当地里也或多或少的有一些威望。有了这些先决条件,保和堂的生意一直都很好。却也真真应了中间这一个“和”字,生活和美,夫妻二人更是甜蜜温馨羡煞旁人的深情无限。
时间在平平淡淡中过的很快,转眼已是次年五月中旬,眼见便是端午节了。
说起这端午节,当天是这一年之中阳气最盛的一天,乃是人间爬虫及妖物的大忌。其中特别是蝎、蛇、蜈蚣、壁虎、蟾蜍这类五毒,在承受阳气袭体之外,最怕的便是雄黄。
因家家户户在这一日依传统都要饮雄黄酒、放掺有雄黄的鞭炮之故,空气里到处都弥漫飘散着挥之不去的雄黄气息。
随着端午将近,白青两姊妹的身体也是每况日下、功力一天比一天低迷减退。
农历五月四日当天,青青不及等到天亮便去寻了白卯奴,将她拉到院子里來:“姐姐,端午就要到了,这天地阳气着实逼得我厉害。”抿抿昙唇、眸色一暗,“我怕撑不住。”
白卯奴这几日心里亦是有着这个心思,低首急急:“青儿,你去找个地方躲过端午再回來,免得现了形、更怕伤及到身体。”
青青眉心一急:“那姐姐你呢?”不待卯奴接口,又叹了口气继续,“你现在怀着身孕,都十一个月多了!眼见就要到临盆的日子……端午节那天阳气十分重,特别是正午,再加上各处都熏香割艾饮雄黄放鞭炮的,你能撑得过么?”
“沒那么早。”白卯奴接过话來,又敛眸边思量着,“我因是妖身之故,孩子比凡人要晚出生。凡人十月怀胎,我们异类怕得再拖一两个月。不会那么快,应该不妨事。”
“那也差不多了!”青青还是发急,“况且就算你这几日不临盆,可你怀孕体虚……”于此抿抿唇角叹出口气,又转了一下眸子,“我们來人间寻徐宣赞的头年端午,我尚且藏在西湖水底避了一天才不至于现形,那种痛苦难奈难压的感觉着实吓怕了我!”
“青儿我明白。”卯奴拍拍青青的手背,打断了她,“去年我也留在官人身边不曾离开,熏艾草闻雄黄的,不也沒有事情么?”
“去年你不曾怀有身孕!”青青疾声,“况且那个时候姐夫还在王主人店铺里做主管,端午当日因为來买雄黄药酒的客人多,他沒有休息、不曾陪你过节。”微缓口气,“暮晚归家时你佯装熟睡,‘逃脱了’陪着他喝雄黄酒的‘劫难’!我事后得知时,还为你心有余悸的捏了一大把汗呢!”
“因这事情,虽然官人嘴上不说,可事后我还是可以感觉得到他的落寞……”白卯奴顺着青青的话几自回忆,“毕竟端午节是大节,他也希望同自家娘子一起过个热热闹闹的节日。”
“陪他过节?”自己摆出那些旧话原是想要说服白卯奴一起走的,不想她居然又绕到了徐宣赞身上去!但凡只要一涉及到徐宣赞,姐姐她都会毫无意外的变得如此不可理喻。青青长眉一挑,“他是开心了,你就等死吧!”
青青的脾气就是这样,对于她此时看上去的不太恭敬客气,白卯奴并沒有真心生气:“姐姐知道你关心我。”黛眉微微舒展,“放心吧!我沒事的。”心念又转,不觉呢喃,“只是你方才说到的,我怀有身孕这一件事。官人他一直都算着日子,见我还不曾临盆、又不如其她这个时候的孕妇那样显身子,竟日连天都着急后怕。虽然他恐我多想总是避免跟我谈起,可这么下去,也难保他不往我们怕的那方面去想。”复一幽叹,“我正苦恼着该怎么想法子遮掩过去……”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想着你家徐大官人!”果然陷在情爱执念里的女人永远都似得了失心疯般不可理喻,青青从沒有一刻这么感觉跟白卯奴沟通起來有障碍,“别管那个了,你该先想想怎么撑过这个端午!”只好负气的一声叹,又不得不重新耐下性子,抿抿嘴唇重又好颜色的看向白卯奴,“姐姐,你必须跟我一起走!”青城山几百年來相依相伴在一起的姐妹情,其实有些时候青青真的会怀疑,这世界上最关心白卯奴的人绝对是自己,但姐姐她究竟懂得不懂得?
“我有分寸。”丝毫沒有出乎意料的答案,只见白卯奴面色从容、口齿淡淡,“况且端午是个大节,一家人都要团聚,我已嫁为人妇,这么走了……终归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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