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这么多年来大兄对阿昭如同胞亲妹,阿昭对大兄深感依赖,一想到不日就要出嫁,阿昭心中最舍不得的便是大兄。”于昭说着,低下头来,不知不觉中感性了一把,眼眶里盈满泪花。
于绽伸手揉了揉于昭的头发,笑着说:“阿昭真傻,即使到了李家,阿昭也可经常回来看望大兄啊。”
于昭破涕为笑,抬头看着于绽说:“大兄说得对,阿昭相信李慕定不会绑着阿昭不让回娘家看大兄的。”
于绽笑着点头附和,两人说话之间,已经到了梨香园门口,于绽回头吩咐仆人去取上好的金创药来给于昭用,然后便跟于昭告别往朝安院而去。
看着于绽远去的背影,于昭嘴角轻抿,转身让春儿扶着她进梨香园。
竹儿先行一步,这会子不仅烧好了热水,还准备了金创药等在于昭房门口。
春儿扶着于昭进房后,于昭吩咐道:“春儿留下来伺候,你先出去吧。”
那语气冷冷淡淡的,使得竹儿听罢便低着头心里涌过一阵透心的难受,不过于昭都放话了,她也只能应声退出房间。
春儿在给于昭脱衣裳的时候问:“姑娘,竹儿……说不定有什么苦衷呢。”
于昭笑着说:“活在这世上,谁没有个不如意的时候,但我是她主子,她有事可以跟我讲,却断不可以背叛主子。”
春儿本想劝说两句,但是于昭这么一说又觉得很对,如果每个有苦衷的人就背叛主子,那这世界就乱了。
伺候于昭沐浴更衣又上了药后,春儿这才忙着自己回房换了一身衣服上药。
于昭坐在房内的书案上,叫来了竹儿,低头看着她问:“竹儿,这么些年我待你如何?”
竹儿想起这几年于昭好吃的好喝的好穿的都招呼她们几个丫鬟,颤抖着肩膀说:“姑娘待奴婢很好。”
“既然我待你好,为何还要背叛我?”于昭很平淡的问,在她的世界里,如果她凶一个人又舍不得打的话,那是因为关心。像她如今对竹儿这样,平淡得如一潭死水般,便是没了那份情谊。
“姑娘……”竹儿突然哭了,且哭得伤心至极,五体投地嚎啕大哭。
于昭只能看到她不断抽搐的后背跟颤抖着的双肩,还有那几滴落在布地毯上晕开来的泪水。即使是这样,于昭仍然是很平静,一个要哭的人必定是在心里藏了许久才会如此嚎啕大哭,许多时候让眼泪流出来反而会舒畅很多。
竹儿哭了好一会儿,这才抽抽搭搭地抬头看着于昭,说道:“一切都是奴婢的过错,奴婢不敢奢求姑娘原谅,只是奴婢之所以会出卖姑娘的原因,还是希望姑娘能知道。”
于昭看着竹儿这般认真且大方承认错误的样子,一时间心里又范软了。不过她告诉自己,竹儿做错了,就该得到应该得到的惩罚。
“奴婢的母亲病了许久不见好,前段时间因病去世了。”竹儿说到母亲时是难过的,但是很快双眼中又出现很痛恨一个人的那种眼神。“我兄长从小不学无术,母亲去后家中只剩下一个小妹跟兄长,兄长因为赌博输了钱,又见小妹生得好便把小妹卖到了青楼抵债……”
说着,竹儿再次失声哭了起来,边哭便抽搭着说:“小妹今年才十四岁,被卖到青楼便等于葬送了一生……呜呜……我身为姐姐,怎能眼看着小妹在青楼里做妓子卖身……”
于昭皱着眉头,心想,这些丫鬟确实都是些苦命人,若是家中能温饱,又有哪家的人愿意把自己的孩子卖到大户人家去做下人。下人下人,一听便知是下等人,卑微得甚至随便主人要打要卖。
“奴婢为小妹之事到处筹钱,却连小妹的卖身契都够不着边……”竹儿说着,抬头看着于昭,伸手擦了擦眼泪说:“是大夫人给了奴婢银子,让奴婢去把小妹赎回来的……后来大夫人让奴婢看着姑娘的举动,有什么事情便跟她汇报……”
于昭心想,这前面那么一长串都是铺垫,正事儿便出在这里。张氏因为得知竹儿小妹的事情,出钱摆平事情后便要挟竹儿帮她做事。
虽然能理解竹儿出卖她是有原因,但是她却始终没办法原谅竹儿有事情不先跟她这个主子说!“竹儿,你若有难可先与我商量,我是你主子,这么多年你用心伺候,我当不会看着你有难而置之不理。”
竹儿眼泪流得更凶,很惭愧地说道:“姑娘……咱们梨香园虽然不缺吃喝,但是、奴婢也知道大夫人并未把咱们梨香园的月银足份发下来……奴婢、奴婢又岂敢跟姑娘您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