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人,可确认清楚了?那信笺上的字所用笔墨是否是那松墨?”
黎婉好整以暇的瞧着刘御史,嘴角笑容清浅。
听到黎婉的话,刘御史脸色一白,身子蓦地僵住,他抬头下意识想看向六皇子,却在最后一刻忍住了。
“郡主......郡主慧眼,这......是微臣眼拙了。”
刘御史垂着头磕磕碰碰说了一句,说到后面,声音几乎听不到。
“那你的意思是长平侯与我父王也眼拙咯?毕竟他们也未看出来这上面的笔迹用的墨乃是进贡的松墨。”黎婉挑眉看着刘御史,随意便开了口,余光却一直在看梅贵妃与六皇子的表情。
可让她失望的是,梅贵妃表情始终如一,她温顺的站在景文帝身边,温柔的目光始终落在景文帝身上,对于这边发生的事情,她似是毫不关心。而六皇子却是一直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根本就看不清楚他到底是何表情。
此话一出,瑛亲王幽怨的目光就看向了黎婉,随后凌厉的目光猛地扫向刘御史。
都是这个老匹夫,害得他在他的宝贝女儿的心中地位又下降了一截,他不过是先入为主,从而忽略了这点而已,若是认真检查的话,他也能查出异常的!
而站在一旁的长平侯更是,无辜被指眼拙,他吹胡子瞪眼的瞪了黎婉半晌。
这个毛丫头!以后他的梨花酿,梅花酿再也不让这臭丫头喝了!
“郡主冤枉啊,那信笺是微臣最先找到的也是看的最多的,可微臣却未发现任何问题。所以微臣此话只是单单指微臣自己。至于王爷与侯爷未曾看出,那也是因为微臣的原因,所以先入为主的关注了信笺上的笔迹,从而忽略了其他。”
“若是仔细看的话,王爷与侯爷英明神武,自然不会忽略这一点。”
刘御史不紧不慢的为自己辩解了一番,面上平静依旧,可实际上他心底却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渐渐恐慌起来。这些信笺若真被证实是伪造的,那他污蔑朝廷命官的罪名......且之前他撺掇太子前往京兆尹府上搜集证据这些事情......
皇上真的会放过他吗?
想到这里,他又想到之前的庆安伯。
庆安伯嫡长女单梅可是宫里风头正盛的贵妃,皇后势弱,性子淡薄,因此梅贵妃可以说是权倾后宫,又得景文帝宠爱。可就算如此,庆安伯不也是因为得罪了安宁郡主,被景文帝一旨贬为庶民了吗?
如今单府再也不复往日风光,下人走的走逃得逃,平日里连百姓都会绕着走。
为什么?因为大家都知道庆安伯得罪了安宁郡主!
一想到庆安伯,刘御史背上的冷汗就更多了。
既然庆安伯背后有梅贵妃和六皇子,景文帝都能不留情面的将庆安伯贬为庶民,那他......
刘御史越想越怕,但越害怕,他脸上的表情反而越是平静。一番话说完,他直挺挺的站着,脊背挺得笔直,任谁也瞧不出这样一个模样正直的人会做出污蔑旁人,害人性命的事情。
“皇上,册子拿来了。”
就在这时,有一个小太监弓着腰从亭外走进来。
方才黎婉问到当时松墨使的去处可有登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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