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依着宋坪之这易容术......
只是他后来却不知为何没有再将万兽山即将发生兽潮的事情告知别人,许是因为被六皇子摆了一道,彻底对皇室灰心了吧?
黎婉甩甩头,绷着脸跟上去。
楼下,掌柜的正在算账,看着宋坪之黎婉两人一前一后地从楼上下来,他惊讶的手上地账本掉了都没反应过来,还是店小二提醒他,他这才反应过来。
看见黎婉两人径直朝门外走去,他犹豫了一瞬没拦。那红衣女子出门之前,暗暗对他摇了摇头,应该就是想告诉他让他别出声吧?而且那女子头上那根梅花钗,与郡主回来时戴着地一模一样。
郡主定然是易容了,不想让他出声坏事儿,所以这才让他噤声地吧?
掌柜的瞬间就想清楚了,他捡起账本继续算账,倒是店小二有些犹豫地道:“掌柜的,方才那两人......”
“闭嘴!什么人?赶紧去帮忙,没听见客人催了吗?”
掌柜的伸手在店小二头上狠狠敲了一下,店小二委屈地摸着后脑勺离开了。
一出茶楼,两人便朝着京兆尹府奔去。
因宋坪之“伤势过重”,所以景文帝特许宋坪之在家养伤,而穆晟则暂时代替宋坪之京兆尹一职。但因为只是暂代,所以宋坪之依旧在原先地京兆尹府上住着。
京兆尹府处在胜京城北边,距离昌隆街稍稍有些远。
两人赶过去时,时辰已经不早,夜幕开始落下,胜京城渐渐陷入一片漆黑。
两人是从院墙掠过去的,至于为什么没走正门,宋坪之给出的理由是,京兆尹府其实已经被人暗中盯住了,府上的人,他能信过的,就只有他的贴身小厮。
黎婉没再说什么,跟着宋坪之悄悄地摸进了京兆尹府。
京兆尹府地书房小而简陋,待宋坪之带着黎婉悄悄靠近时,门内忽然谨慎地传来一道声音,“谁!”
“是我,小德子,开门。”
“主子?”门内,那人气息骤然一松,无奈道:“主子,叫我阿德可好?小德子怎么这么像公公地名字?”
屋内那人声音压得极低,随着他话音落,房门被人从屋内轻轻拉开。
在看见门外地黎婉时,阿德怔了一下,随后让开身子让两人进去。
“我不在地这段时间,他们有没有来过?”
屋门一关上,宋坪之面色顿时严肃下来,他在书房看一眼,而后才看向阿德问道。
阿德闻言摇摇头,“没有,您离开之后,属下就一直在这儿呆着了,没人进来。”
“嗯。去外面守着吧,别让人进来。”
宋坪之点点头,与阿德吩咐一句后,又扭头对黎婉道:“随我来吧。”
黎婉抿抿唇,抬步跟上去。
只见宋坪之将墙上地一副水墨画掀开,在墙壁上凸出来地地方按了一下,随后书房书桌右侧地整面墙都渐渐移动开来。
随着墙壁移开,墙后地一切便呈现在黎婉面前。
宋坪之率先往内室走去,黎婉紧接着跟上。
一进屋子,果然如宋坪之之前所说,屋里真的有一股留香之毒地味道,虽然已经很淡了,但是仔细闻得话,依旧能嗅到那股淡香。
黎婉目光在内室里打量起来。
很显然,在宋坪之发现屋里得异常后,他便再未动过屋子里得东西,此时,屋里得东西随意扔着,灰尘遍布。
屋内放眼望去,其实就是大大小小的书画,和一些笔墨纸砚罢了,其他的就是一些瓶瓶罐罐的不知道装着什么。
黎婉抬步往里面走了几步,眸子却忽然在一处顿住了。
只见角落里斜斜倒着一个琉璃盏,琉璃盏上,有一丝淡淡的蓝色印记,那蓝色已经及其浅淡了,但仔细看的话,依旧能够瞧见。
“这是?”
黎婉缓缓蹲下身子,宋坪之急忙递了一根蜡烛。
“这是留香!”
接过宋坪之手里的蜡烛,黎婉忽然喃喃说了一句。
“留香?”
宋坪之闻言一下后退好几步。
完了似乎又觉得不妥,又几步站到黎婉背后,小心翼翼道:“郡主,那玩意儿一沾即死,您最好离它远些。”
黎婉闻言没动,她摇摇头,神色有些凝重,“这些残留的留香毒性并没有那么强,它还尚未制成,这里面缺了一味药。”
“缺了一味药?”
宋坪之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嗯。”
黎婉沉着脸点点头,而后又举着蜡烛在屋内走动起来。
没走几步,她又在角落里陆续发现了一些琉璃盏,与之相同的是,那些琉璃盏上都有或多或少的淡蓝色印记,只是颜色深浅不大相同。
“将那些琉璃盏收集起来。”黎婉拿起一个琉璃盏放在眼前看了看,忽然转身对宋坪之说了一句。
可就在她话音刚落时,宋坪之又一脸兴味地不知从哪个角落里找出了一幅画放在黎婉面前,“郡主!您瞧瞧,这上面地红衣小姑娘可是你?”
“什么?”黎婉皱着眉头将手里地琉璃盏放下,扭头看向宋坪之手里地那副画像。
待看清楚上面地人时,黎婉蓦地一怔。
那张纸已经有些泛黄,上面画着一个红衣小姑娘,笑容明丽,眉眼弯弯。彼时,她正弯着腰伸出一只手,手里拿着一张帕子。在她面前站着一个蓝衣少年,少年面容微微含了一丝晕红。
那幅画上,少女巧笑倩兮,姿容无双。少年温润如玉,身如修竹,面色晕红。
那幅画地角落,写了这样一句话,“自相遇,再难望。”落笔是蓝笙......
这分明就是在淮阴河畔,她将他救上来时地画面。
因为她在无名谷长大,从小与师兄弟玩闹惯了,自没有男女大防地想法。
所以,当时她见少年满身是水,便递了帕子给他擦脸。
“郡主?”
宋坪之蓦地伸手在黎婉面前晃了晃,“你说,屋子里这些留香之毒是不是蓝笙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