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往四周看了看,大步朝墨西哥的方向走去。
我看着他的背影,言犹未尽。我想对他说:法律里也有上帝。
太阳开始西斜了。太阳总能看到鲍伯在什么地方,在做什么,可是我不能。
我的车在那土路上停了好久,我的心里很伤感,茫茫然。
鲍伯走了以后,我觉得我变了一个人。我时常都会想起他,为他担心。每次开车经过那条通向“重塑中心”的小道,我就会转过头去望望小道的尽头,心里忧虑不知鲍伯会不会又进到了那阴森无底的监牢深处。这担心和牵挂后来变成了思念。我一直等着能有他的信息来。而他却是音讯全无。我知道寄信和通电话对他都有难处,一寄就可能暴露他的行踪。我很后悔忘了把电子邮箱给他。又一想,他为生存奔波大概连电脑也没有机会上。
我几乎天天看地方新闻,几个月过去了,没有任何有关犯人的报道。没有新闻应该就是好新闻吧。
鲍伯走后的第一个感恩节早晨,我正在清理房间,突然听见有人敲门。
“谁?”我一边问一边朝门走去。
没有回答。
我有些纳闷,从门孔往外看,一个陌生的中年男子站在外面。
“请问是谁?”
门外的人报了个名字,我没听清楚。
我把门链拉上,开了门。
站在门外的是个三、四十岁的男人,中等身材,看上去象南美人。他看了看我,把一封信递过来给我,说:“这是你的朋友捎给你的信。”
“我的朋友?”
“你打开看就知道了。”
我接过信,打开信封,里面放着几张百元的美金。我没理会钱,先抽出信纸来,一看底下的落款,我大吃一惊,底下写的居然是BOB!
信上只有短短的几行话:
亲爱的黛比,
捎去我欠你的钱。我曾经去商店想给你买点什么。但是没有任何东西配你,没有东西能表达我对你的感激。你知道,钱也好,东西也好,里面都没有上帝,但是我的心里有。这信,也就是我的心;它将永远记得你,爱你并祝福你!
我很好,不用担心。欢迎你来墨西哥,找我这位朋友,就能找到我。
我抬头看看中年男子,难掩心头的激动:“鲍伯他,他真的好吗?”
男子点了点头。“我的电话在信封里。”他说。
中年男子叫阿卡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