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晨曦从天窗上泻了下来,两人几乎是同时醒了过来。林冬川转过头来看了看杏真,见几缕秀发散漫在她红仆仆的脸上。他忍不住伸出手来,把那发轻轻撩了开去。
“我以为我会打一辈子光棍,”他说,“我前生一定是积了很多德,今生才能娶你做我的老婆。”
她也朝他伸过手去。“我也是,我本来没打算这辈子要结婚的。”
“为什么?”
“你都知道了,爸爸身体不好,离不开我的照顾。可现在……”她一抿嘴,不出声了,心里却在说:“我有丈夫了!”那句话在心田里回响着,她的眼眶竟潮湿了。
婚后,杏真感到有了依靠,走在街上时腰杆也自觉硬了许多。冬川本来说不要她这么辛苦的满街跑寻活干,可是杏真心里头明白,靠冬川的一点死工资,养不活这一家子。
男人入赘,让杏真更加引起人们的关注。每次沿街捡破烂,或挑着担挨家询问,人们都会注意上她,特别注意她的腹部。果然,没过几个月,杏真的肚子就隆了起来。转眼又是新年,黄家上下老小纷纷晋升一级,小两口晋升孩子她爸她妈,黄格明晋升外公,就连杏真的小弟弟和诚也一下子变成了她舅。冬川看着女儿,当爸爸的感觉又温馨又幸福。外公早就写好了前后门的横匾和竖联,和小儿子和诚一起抹糊贴联。大年初一的凌晨,黄家的鞭炮响得比谁都早。
新年刚过,冬川就紧着给女儿钉小床。木板搬来搬去,一个不小心,“哎呀”一声,他坐地上去了。
“冬川,你怎么了?”杏真跑过去。只见冬川手摁着腰,脸扭曲了。
“扭着腰了?”
“怕是。怪我,没绑腰带。”
“很痛?”
“嗯。你先扶我一下。”
杏真扶着冬川坐在了藤椅上。冬川就那么靠着,一动不能动。躺着,身也不能翻。
第二天,杏真扶着丈夫来到一个跌打医师家。那跌打医师精瘦精瘦的,他在冬川腰背上看了看,摁了摁,痛得冬川叫了起来。
医师检查完了说没事,扭着了,敷敷药,歇息几个星期,慢慢就会好。
跌打医师给开了外敷和内服两种药。冬川用了药后,腰的确没那么痛了,可腿却慢慢地开始有无力的感觉。
元宵日一早,杏真被女儿小雪的哭声吵醒。女儿从来没有这么闹腾过,怎么哄也哄不安静。冬川想起床,却感觉四肢无力,撑不起身体。“怎么搞的!”冬川跟自己发性子。
冬川一歇就歇到了十点多。好不容易起来了,只见他手撑着腰,行动艰难,杏真不安地问:“怎么样冬川,你哪儿不舒服?”
冬川:“好像哪儿都不对劲。腰倒是没那么痛了,可腿却痛了起来。真是怪了事了!”
杏真:“你是太累了。这一阵照顾女儿、忙过年忙工作的。往后你多歇息,家里事我忙就好。”
杏真嘴上说着,心里却不踏实。家里有两只母鸡,是下蛋卖钱用的,她舍不得杀。她打开钱箱数了数,拿出了一张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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