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林冬川脚步和心情一样,非常的沉重。风很大,他几步一回头,直到那座监狱消失在一片茫茫中。“小雪,我真担心你妈妈。我为什么不能早点想办法。她一个人在监狱煎熬了十七年,人都活活被折磨成什么样!我真该死呀!”冬川在路上就捶胸顿足起来。
“爸,现在说什么都没用。我们赶紧和舅舅商量是最重要的。”
两人回到家里,情绪都不是很高,脸有倦色。纯来迎了上来,她小心翼翼地问:“杏真怎么样?还好吧?”
小雪说:“纯姨,别问了,爸爸心情正烦呢。”
纯来叹了口气,忙做饭去了。
大年初五刚一过,这天一早,林冬川正要去上班,突然响起来一阵“咚咚”的重重的敲门声。刚过年谁这么急着来敲门?冬川纳闷着,打开了门。
“你是林冬川吧?”门外站着一个大汉。
“我是。”冬川有些不安,不知怎么的,突然想起来近二十年前杏真“表哥”阿宝登门要账的事。
那人递过来一张纸:“接着,这是搬迁通知。县里要你们两个月内从这里搬出去。”
林冬川接过来那张纸,看了看,每个字的意思都懂,可就还是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同志,我想您这通知发错地了吧?”
“没错,不光你们一家,这一溜每家都发。”
“搬出去?叫我们往哪儿搬?住哪儿?”
正在里面忙活的纯来听到大门边的吵吵声,连忙停下手头的活儿,注意地听着。
“那上面不说了,有盖好的楼房给你们住。”大汉说。
“盖好的楼房?在哪里啊?”
大汉不耐烦了:“啧,不会自己看吗,离这儿五公里,在六里坡那里。”
林冬川也突然激动起来:“六里坡?那么远?我不搬。我们住得好好的,我妻子快出狱了,出来找不到家怎么办?我不搬!”
大汉眉毛一挑:“嗨,这可由不得你,这是命令,你乐不乐意都得执行!”说完甩手而去。
纯来走了过来:“林先生,出什么事了?”
冬川情绪还很激动:“无缘无故要我们搬家,这是什么道理啊?!”
“听他刚才好像是说这一溜的人家都得搬?”
“那又怎么样,我担心的是我们家。我们在这里住了几十年了,好好的评什么要我们搬?!”
“林先生,你看那纸上可能会告诉我们为什么得搬。”
林冬川这才注意看了看那张纸,上面写的是:“吉州城市开发部通知:为了加快改革的步伐,扩建吉州城市……”
“不是叫吉镇吗?怎么改叫吉州了?”
隔壁的老王过来了。老王是个个体户,卖饮食杂货,六十多了,老婆刚过世不久。他儿子儿媳都到外地谋生去了,留下小孙子跟爷爷过。老王每天推着流动车到镇中心去卖饮食杂货,他干这个已经十几、二十年了。
“你们也接到条了?”老王问。
“可不是嘛。您的呢?”
“这不是吗?那人说了,这一带要盖商业中心,大楼什么的。所以我们都得搬。”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