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本捕再问你,富水县陈员外的案子是不是你做的?”
架上的道人眼下不敢乱开口,害怕又被套话,连连摇头。
“不…..我没有…..不”
“看来道长还需要帮忙好好回想一下。”左正阳后退半步,自有牢中审讯的人过来,沾了沾盐水,就要用刑。
左正阳擦了擦指尖上的血渍,取过兵器,转身离开牢房,挥手:“本捕不食言,把他放了,不过挑断手脚筋,割掉舌头,以免再害人。”
就在副手拱手时,牢房里陡然响起阳明道人凄厉的惨叫,那边握鞭子的牢头愣了愣。
“老子还没开打呢,你叫什么?!”
外面,还没走远的左正阳也停下脚步,从外面看去里面,刑架上,那道人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左右死命挣扎,双目瞪大,看着牢房的穹顶,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啊啊啊……大人救我。”
左正阳连忙冲进牢房,暴喝:“把他放下来!”
然而,道人的声音夹杂他这声暴喝里,刹那间,骨骼脆响,就听嘭的一声巨响。
血雾在牢房里炸开。
左正阳挥手散开弥漫的血雾,过得片刻,视线才能堪堪看清,对面的刑架上,只剩下那道人一对手臂还吊在那里。
他目光扫过周围,地上、栏栅木柱上全是碎裂的血肉、道袍残骸。
沉默了一阵。
“把这里打扫干净,如实禀报上去。”
走去外头,亮色已经蒙蒙发亮,吸了口气,回想之前发生的,皱起了眉头。
“好像碰到了不得的事情……被灭口了啊。”
街上的白雾渐渐散去,鱼肚白放亮起来,升上云端,沉寂一夜的城池,渐渐喧闹起来,张府附近的居民早起买菜、打水,聚拢在井边唠起家常。
“哎哟,昨晚发生了一件怪事,有东西在夜里叫。”
“你们也听到了?”
“.…..可不听到了吗?像打雷一样,当时我还睡在床上,硬被吓得摔到地上。”
“好像是张府里传来的。”
“他家里,儿子前几个月好像得病了,听传出来的说法,是被狐狸精给迷了,还请了高人做法。”
“.…..等等,我家挨得近,昨晚我好像看见一队捕快进了张府,好像抓了一个道士……”
“不对,为什么我看到的是一个书生,和一个捕快走在一起?”
“那书生长的什么模样?”
“太黑看不清……”
絮絮叨叨的市井闲言之中,城池另一边,阳光照过写有‘周府’二字的门匾,晨光扫去了一夜的阴霾,有仆人听到书房内,老爷与名叫陆良生的书生交谈,不时发出爽朗的笑声,大抵是明白府中怪事已经除去,连忙撒开腿,飞快的将这条消息告诉了府里上下。
侧院,全身裹着绷带的道人听着院落仆人丫鬟的笑谈,悠闲的晒着太阳。
阳光从窗棂倾泻,光尘飞舞,照过墙壁美人画像洒去整间房。
“哼哼……”
床底下,蛤蟆道人拖着比他还高的葫芦,慢慢爬出,咧开蟾嘴哼哼几下,人立而起,一蹼扶着葫芦,一手叉着腰,哼声变成了笑声、
“哈哈哈…..呵呵呵啊哈哈……..”
蟾眼看去葫芦。
“….上千人芝练出的丹药……呵呵哈哈哈……不仅能恢复老夫法力,变化人身……再修复妖丹伤势……”
蛙蹼弯曲捏紧,蛤蟆仰望高高的窗棂,看着阳光里的光尘。
“……老夫…..很快就重回巅峰,天下无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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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
府邸外相邻的长街,左正阳正骑马来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