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就将亡妻的遗书交给公安机关。
他说完挂断电话。
他准备豁出去了,如果对方不答应,甚至还敢来催债,他便要“大刀向鬼子头上砍去”的。
傍晚,詹横托一个双方都有些来往的人来了,借据还了,还给了三万元安葬费的,条件是要遗书。他将一份遗书给中间人了,中间人是村里的长辈。
他戒赌了。
他的父母六十多岁,儿子有三个。
老人帮忙照看谢天保、谢地保,忙得手忙脚乱,还被另外两个儿媳妇说“偏心”的闲话的。
他外出务工,赚的钱差不多寄给父母了。
父母多病,向另外两个儿子要钱时,那两个儿媳不干了,说老人要钱是为了贴补那两个孙子的,她们才不愿当这冤大头,甚至在公开场合开口骂脏话的。她们说老人现在是为照看那两个孙子累病的,医药费什么自然应该谢应兴出的,又讲他工钱也不少,比兄弟都赚得多,凭什么要兄弟出钱帮忙养他的孩子?
女人的枕边风吹多了,她们的丈夫背地里塞钱给父母的事也就越来越少了。谢应兴差不多是一人干活要养五口人了,所以“穷”与“单身”便如影随行了。
转眼三年过去了。
谢应兴的父亲病重了,在床上躺了半年,走了。
他的老娘料理完丈夫的后事,人又苍老了许多,皱纹更深了,头发全白了,记性也更不好了。
“我找的女人,只要会干家务,让我孩子能吃上热乎饭的便行!”他对许多“热心人”说。
真有人替他介绍了,这个女人小时候发高烧,得了轻度脑膜炎,说话舌头不利索。由于有些低智,少女时便被人诱奸多次,流产几次(没有男人愿意娶她),结果造成不孕不育的,这样三十岁了,还待在娘家,让兄嫂嫌弃的。
她嫁给他,她的娘家人等于扔掉一个累赘,求之不得的。
她娘家不要他一分钱彩礼,还倒贴了几千元,让她到他家当后妈了。
她除了干做饭洗衣这些基本的家务,别的都不大会干的,有时间便看电视……
他的娘在他二婚的半年后走了,走得安祥,似乎是安心了。
两个孩子虽然很机灵,但由于缺少家庭的温暖,学习还是被耽误了。
“后妈巴不得我们早点打工赚钱,说供到初中毕业了就没能力供了,父亲也赞同她的意见,我们读得再好又有什么用呢?”兄弟俩都是这样想的,尽管他们成绩在班级属前几名,他们连中考都未参加,因为父亲希望他们不要花那“冤枉钱”。
谢天保17虚岁便跟个中年师傅去他家开的店学修理摩托车了。师傅包吃住的。
他学习时受师傅的责备,师母的白眼自不必说。好在他好学,还去书店买了相关书籍来看的。
一年过去了,他修车的水平甚至超过师傅了。
他师傅给他开工资了,工资几个月涨一次,最后每月开到四五千,两年后,他到附近的城市开了家摩托车修理店了,初中毕业的弟弟成了他的学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