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也得入京都一趟,好些年未曾回去了。”
老叟伸了伸懒腰,一副兴奋无比的样子,活生生一个老顽童,一旁的少女显然见怪不怪,只是替老叟添满了茶水,静静坐在一旁。
“这位是?”
见王熠将目光看向了自己的女儿,老叟脸色一黑,闷声说道:“这是我女儿,已经有婚约了。”
王熠一脸笑容,毫无在意的摆了摆手,又看向老叟手上焦琴,漫不经心的开口:“老先生,这琴都烧焦了,要不一千银你卖给我吧,你可以换一个更好的。”
老叟脸色更黑,一手扶住自己的焦琴,“你这臭小子,还打我焦琴的注意,你知道这是怎么来的吗?”
“愿闻其详。”
“哼,那我便说与你听!”
老叟怒气冲冲,别人不认同自己的琴,就是不认同他,于是他冷哼一声:“曾经,老夫在吴地周游,那时候老夫隔壁住了一户焚烧桐木做饭的商户,那一天,我正在院子里研读经典,突然有鸟儿嘶鸣的声音,痛苦不堪,还夹杂着火焰的噼啪声,我一听,就知道这是隔壁邻居在烧火。”
老叟喝了口水,看着众人沉醉的眼神,接着道,“我三步跨入院子,一把将这块木头抽出来,可惜终究迟了一步,桐木被烧的裂痕繁多,而那琴尾,也被烈火烧的焦糊一块,我不忍如此神物消散人间,于是请来最好的大师,替我做出此琴。”
一直嘻嘻哈哈的老叟,脸色突然严肃,轻轻拨动琴弦,王熠一惊,清脆悦耳的琴声中,居然夹杂着无比高贵的轻吟声!
“于是,我便叫此琴为,焦尾!”
“啪啪啪!”
王熠站起身来,轻轻鼓掌,眼底是一片感慨。
“哈哈哈,哈哈哈。”
老叟对于王熠的配合,极为满意,又恢复刚才的嘻嘻哈哈,坐在桌子上,喝了一大口茶水,眼底放光!
噔噔噔,脚步声又响了起来。
在王熠几人眼底,三五个大汉,挎着大刀,模样凶狠,坐在不远处的桌子上。
“这他娘的,去了北境,腿都被打断了!”为首的黑脸汉子,怒气冲冲,一巴掌拍在木质桌子上。
“并州民风彪悍,倒也正常,你看,我的胳膊都被卸掉了。”
一旁贼眉鼠眼的小个子,眼睛滴溜溜的转,揭开自己的上衣袖,里面已经空荡荡一片。
”嘶,这都是那王子渊干的好事!”
“对啊,若没有他,并州还不是我们想走就走,想留就留的地方!”
“唉,这王熠,简直比蛮夷还蛮夷!”
有人不甘的拍了拍桌子,一脸愤然。
王熠坐在靠窗的椅子上,揉了揉鼻子,心中不信,我有这么狠吗?
“爹,这北境真的这么乱吗?”
那怯生生的乖巧女孩,疑惑的看着一脸笑意的老叟。
王熠面色一黑,轻声说道:“对,并州特别乱,晚上睡觉,我们枕头底下都放的马刀。”
“真的很乱,听说这里的人,几十年后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