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没有然后了,自那以后,侯爷就再没来过暖风院了……”馨香的声音越来越小。
“那我落水的那天晚上呢,发生了什么?”
馨香道:“那天晚上奶奶打发奴婢到老太太屋里送汤,奶奶说和表姑娘去园子里逛逛,等我一回来,就听说奶奶你落水了。”
“表姑娘?”沈暖玉倒不知道还有这么号人物,扶额问:“表姑娘是?”
是原主的姑家表妹,叫周韵锦。
听馨香的意思,这周韵锦和原主关系很好。原主嫁到侯府后,多有不适应,经常接她来侯府小住,老太太和三太太也都喜欢她。
“那她人呢?怎么我醒来之后就没见着她?”
“表姑娘回家去了,听说是那天晚上染了风寒,第二天就回去了。”
沈暖玉听这话就觉得有破绽。既然原主是和这位周表妹一起去的后园,原主是投湖也好,失脚也罢,这周韵锦不拦着么?
既然关系很好,原主从湖里被打捞上来都要死了,这周韵锦不来探望探望,直接就回家了?
沈暖玉收回思绪,又问馨香:“我向你打听个事儿,你听了可别害怕。”
馨香这么一听,就微阔鼻孔,屏息点了点头。
“如果,我是说如果啊,我不想和侯爷过了,能和离成么?”
话音还未落,吓得馨香睁大了眼睛,忙堵沈暖玉的嘴,“奶奶,你胡说什么呢!这可是圣上下旨赐的婚,和离就触怒了天颜了,就退一步讲,不是圣上下旨赐婚,侯府也绝不会容许你和离的啊!”
世家面子这事,古今还真是互通啊……沈暖玉想到自己原先的世界,那些豪门不也是么,无论夫妻关系如何,无论男人在外面找不找别人,正妻是摆在家里的,哪里肯轻易离婚,又何况这是在古代……
沈暖玉听完,心底就沉了沉。
馨香不知道自家奶奶是怎么了,怎么会生出这么离经叛道的想法,收了收惊讶,低声劝慰道:“侯爷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乘龙快婿,当初要不是圣上赐婚,奶奶又怎能嫁到侯府里来,奶奶可知有多少人在背后羡慕奶奶呢。再说,就算是为了沈家的荣耀,为了二爷的前程,奶奶也得好好的啊。”
二爷又是谁?
“二爷是随了老爷的,奶奶不盼着他考状元,重新振兴沈家呢么?现如今二爷在昌明馆里读书,要不是看在侯爷,看在奶奶的面子上,二爷又哪能去上呢。”
这二爷难道是原主的弟弟?
沈暖玉便猜逢着,故作挑礼的说:“我病成这样,他也不说来瞧瞧。”
馨香听了眼圈倒又是一红,“奶奶又胡说了,二爷想进里面来又谈何容易,就盼望着奶奶快快好起来,再同二爷,大爷,二老爷,二夫人团聚吧。”
沈暖玉便知自己说错话了,转而又问:“馨香,我母亲和老太太之间又是怎样的交情?你再和我说说吧,我记得不真切了。”
馨香应声,又给沈暖玉将柳氏那一支的事。
原主的母亲柳氏还健在,人在常州老家呢,这柳氏年轻的时候是也是位名动京城的才女,高家老太太极中意的,当年差点没嫁给原主丈夫的六叔。
老太太提前原主的母亲心里难受,是因为原主的六叔——老太太的亲儿子,英年早逝了。
沈暖玉把一个关键的事给忘了,她突然开口问:“侯爷叫什么?”
古代大家长制度就是深入人心,馨香不敢直呼其名讳。在人后都不敢。
“快说,好好的姑娘扭扭捏捏的做什么呢。”沈暖玉这会身上有了些力气,非是要馨香说。
馨香无法,低下头,对着沈暖玉的耳畔,含含糊糊的说:“侯爷大名叫高涵,字凛西……”
一听这名就不是个善茬,又是寒,又是冷的。
沈暖玉心里打怵。
不一时天就黑了,沈暖玉服用完药后,又昏昏沉沉的睡了。
她倒是愿意睡觉,最好是一觉睡死的那种。
“哪来的西瓜,还是冰镇过的?”不知道是谁,突然压低声音询问。
“是侯爷着人送过来的。”回话的声音又甜又脆,拥有着一副唱歌的好嗓子,语气里满满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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