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暖玉见馨香这样,也没心情洗澡了,单披了件纱衣出来,扶她起来,安抚道:“没事,没事,快起来,刚才我和侯爷吃饭,侯爷说以前的事,他都不追究了,快别哭了,你知道的,从前的事我都不太记得了,快别哭了,先和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真的,侯爷说不追究?”馨香拿手背抹着眼泪。
“真的,侯爷说以前的事他既往不咎了。”
并且让她好好的……沈暖玉脑海里不禁有个狗血的猜想,难不成原主是和那个曹子俊有什么,被高寒冷发现,然后没有颜面,投湖自尽了……想想禁不住蹙眉扶额。
听完馨香的叙述,沈暖玉暗松了一口气,还好没……那么狗血。
原来曹子俊是常州人士,祖祖辈辈靠打渔贩鱼为生,本分朴实之家。
当年原主父亲流放岭南,原主二叔沈二老爷领着一家老小回常州老家时,日子过的十分艰难,邻居曹家曾帮助接济过沈家。
曹子俊比原主大三四岁,每次打完鱼回来,都会挑一盆顶尖的送到沈家。一来二去,两家也就有了往来,后来原主和曹子俊渐渐的长大了,互生了情愫。曹家上门提亲,沈家虽觉不合衬,但念及当年接济救命之恩,另原主自己也同意,暗自里便默认了这门亲事。
馨香叹了口气:“姑娘和曹公子注定有缘无份,后来曹家……”
后来曹家出事了,曹子俊的父亲因渔税之事被人讹赖,沾上官司,又因没钱打点,曹父入了大狱。
曹子俊母子正在家里焦头烂额设法营救曹父,不知如何是好之时,有人找上家门说愿意出钱保释出曹父。
原来是曹子俊常年捕鱼,身强体健,又因长相俊美,在常州渔市一带很是出众,被一中年丧夫无子的商人妇看中。
“那后来呢?”回到卧房安寝,沈暖玉把馨香留在屋中,听她讲原主和曹子俊的往事。
“后来那寡妇花了三百两银子救了曹公子的父亲……曹老伯出来当天拎了一坛子到咱们家里,二老爷从不喝酒的人,那天喝了大醉,曹老伯走后,二老爷就在院子里嚎啕大哭了起来,说‘世道欺沈家如此,想我沈家书香门第,我侄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竟比得一个……’”馨香也鼻子一酸,侧过了头去。
沈暖玉安慰的握了握馨香的手,“还好都过去了。”
馨香点了点头,抹了眼泪:“后来圣上就想起沈家来了,老爷也被平反了,姑娘就嫁到了这里。”
“那从他成亲以后,我们就再没有联系过了么?”
“曹公子没法面对姑娘,再没联系过了,后来那寡妇又另外出钱给曹家买了宅子,曹家也就搬出永安巷了。”
深更半夜,馨香也没睡着,不知不觉叹了一口气,“曹公子今年才弱冠之年,年纪轻轻人怎么就没了……”
所以说原主身边最亲信的丫鬟馨香是今天才得知曹子俊死了的消息的,那么原主呢?此前原主得知了么?
如果得知了,是怎么得知的?在这深宅大院中,是谁告诉她的?又有谁会知道原主和那曹子俊有过那么一段往事?
不会是那个姑家表妹……周韵锦吧……
馨香翻了个身,见沈暖玉也没睡,便握了住了沈暖玉的手,说:“姑娘,我害怕。”
“怕什么?”沈暖玉摸着她手指尖冰凉,安慰着说:“别怕,我在呢。”
“你说曹公子不会是侯爷……要不然他好端端的怎么就突然死了?”
“你是说侯爷杀了曹子俊?”沈暖玉禁不住笑了,反问馨香:“侯爷为什么要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