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沈氏在侯府失了侯爷的心时,荣小子在旁听着来。
“侯爷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太太把心放肚子里吧。”
五太太又把眉头皱起,交代孙婆子道:“明儿你着人去打听打听,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孙婆子忙应了,然后为五太太安寝,“时辰不早了,太太乏了吧。”
孙婆子服侍完五太太躺下,才出了素云院。通身乏累,口干舌燥。
走西路小偏角门,从腰间茄形荷包里掏出钥匙,悄手悄脚回了家。
家里灯还亮着,一进屋,就听有人唤:“妈,你怎么才回来。”
孙婆子听着是自家女儿的声音,迈过门槛往里走,“府里出了档子事儿,你怎么回来了?”
媳妇打扮的女子一见了孙婆子便红了眼睛,抹起了眼泪。
孙婆子招呼屋里小丫鬟去泡茶来,母亲两个坐在里屋细说原委。
“岂有此理,这个瓜眉日眼的羔子,赚两个臭钱,他倒还反了天呢!”孙婆子一听说女婿收了家里新买来的小丫鬟,就勃然爆起。
孙婆子的女儿便一五一十,一面哭一面同孙婆子学,“……倒是去南边贩布,挣了两笔好钱,这次回家来,就带回个姑娘,今年才十四,长得标标致致,一进屋就让那姑娘磕头叫我娘,孩儿只当是买回来个丫鬟,可谁知,他是为自己挑了个妾啊,他是嫌弃我人老珠黄了……”
“好巧儿,你也不兴哭。”孙婆子拿手背替闺女抹了眼泪,气的脸上没有好颜色,“小人儿家没经过事,哭成这样,你且先家住几日,这两日五太太正心烦着,等四爷和四奶奶的事儿了了,还怕那瓜眉日眼的羔子怎的,到时候五太太随便一句话,吓得那羔子魂飞魄散,把那狐媚子变卖了事,倒还敢给自己找妾,当初要没有咱们,他还在爪哇国打光棍呢!”
孙婆子的女儿听了,也便收了眼泪,问:“四爷和四奶奶怎么了?”
孙婆子又把高四爷背着大梅氏,收了大梅氏身旁服侍的丫鬟,这会有了孩子,被发现一事学了。
“四奶奶可是国公府里的嫡女啊?”听的孙婆子的女儿睁大了眼睛。
孙婆子拍拍女儿的肩膀,笑说:“和这一比,倒不觉得气闷了吧。”
小丫鬟端来了茶,母女两个有说有笑吃起了茶。
孙婆子的女儿又问道:“爹多早晚打庄子回来?”
孙婆子是五太太的陪房,他丈夫替五太太打理田产庄子事务。
孙婆子笑说:“昨儿打发小厮回来传信,说是就快回来了。”
孙婆子的女儿笑说:“也不知爹想不想着给我带甜菜梗回来呢。”
孙婆子拿手指了指女儿的脑袋,“都当娘的人了,嘴倒是馋呢。”提起孩子来,便道:“哥儿在家呢,你倒也放心出来。”
“有婆子哄着呢。”孙婆子的女儿笑了笑,转而又提起,“听人说侯爷又和三奶奶和好了?妈不是说三奶奶彻底失了侯爷的心么?”
“你消息倒是灵通!”
“下午左等右等妈不回来,我过府里给老太太请安听着的,府里人都传呢。”
“三奶奶跳了一次湖,倒头脑开窍,能留住爷们儿了。”孙婆子眯眼,“有这一回经验,但知十年河东,十年河西,还别轻易把人看扁了,两处不得罪才好做人呢。”
孙婆子的女儿满脸吃惊,“三奶奶投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