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症断然是声张不得的,反过来说,就算是声张出去,又有谁会信,若不是发生在我身上,我也是不信的。”
柳三姑娘听了,点了点头,“要不是看表姐写字,我也不信。”叹了一口气,心里的同情写在脸上,“那表姐可怎么办好呢?”
“只能尽快从头学起了。”沈暖玉临时想到个双赢的主意,“表妹愿意教我下棋么?”
柳三姑娘点点头,“这倒是好说,只是别的方面,表姐又该怎么办呢?”
沈暖玉道:“不如你时常去侯府找我玩,教我下棋,写字。”
“要能时常出去倒好啊!”柳三姑娘听了,眼睛发亮,“只要表姐开口和母亲提提,母亲必然同意的!”
沈暖玉想,和这样个活泼爽朗的小姑娘待在一起,她的心情也能好许多,“琴,棋,书,画,表妹会哪……”
不等沈暖玉说完,柳三姑娘就大包大揽了起来,“虽比不得表姐,但也都学了一点,母亲从来都是把表姐当榜样来要求我的。”
笑了笑,柳三姑娘感慨,“没想到现在是我在表姐面前班门弄斧了!”
沈暖玉点了点头,她还真信了。
等和柳三姑娘下了两盘棋,又见她提笔写字,作画,就理解她口中说的“都学了一点”是什么水平的了。
不禁开口问她,“你今年多大?”
“十四呀,小表姐三岁。”柳三姑娘拿笔点梅花,她心想连自己多大都不记得了,看来表姐真是得失忆症了。
只是好端端的得了失忆症,真是太奇怪了,有这样的经验,以后可不能夜晚吹凉风,再热也不能在窗下睡觉,自家表姐真是太可怜了。
十四岁,沈暖玉想想自己十四岁那阵,简直和柳三姑娘比不了。
等吃晚饭的时候,柳三姑娘和母亲李氏私下里说:“才表姐和我说,让我时常去侯府玩呢。”
李氏听了,心里禁不住一喜,左右看了看,拉柳三姑娘到没人的地方,细问详情。
“表姐就说让我没事的时候去侯府里玩。”柳三姑娘不理解母亲为什么要这么小题大做。
李氏压低声音追问:“是出于客气随口说的,还是认真的?”
“当然是认真的了。”见丫鬟已经端上来饭菜了,柳三姑娘肚子饿了,急于吃饭,“不信你问表姐去。”
李氏听了,笑起来,看向柳三姑娘,舒了一口气,语重心长的道:“你可终于是脑袋开窍,长点心了!你沈表姐现在……”
一语未了,李氏突然见妯娌潘氏站在门旁,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
“都开饭了,你娘俩个躲在这儿说什么悄悄话呢,快过那边吃饭去!”潘氏笑说道。
李氏点头笑说:“大嫂说笑,雯儿自来贪玩,今儿又没练字,我正训她呢。”
潘氏走过来拉柳三姑娘的手,笑说道:“别听你娘的,有道是女子无才便是德,把我们三姑娘都拘坏了。”
又侧头和李氏道:“你也是太严了,才听人说,雯儿和大姑娘在一起下棋了,大姑娘难得回来,正应该让雯儿她们姐妹近一近呢,不像我家那个,整日闷在屋里做女红,以前大姑娘没嫁进侯府时还往大姑娘身前凑凑,现在见大姑娘是侯夫人了,吓得躲得老远。”说着,恨铁不成钢般的摇头,叹了一口气。
李氏陪笑道:“大嫂尽是编排我们五姑娘。”
潘氏拉着柳三姑娘的手往饭厅走,“还是雯儿招人疼,走,跟大娘吃饭去。”
柳三姑娘有些反感大娘和自己母亲的相互攀比,话里有话。沈表姐虽然现在是侯夫人了,只也不至于要刻意巴结吧。真心相交,自然相处不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