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人为人清高耿直,上任后整顿吏治,彻除积弊,手段雷霆,触动了多方利益,为人所不容,经人作伪证,这才坐实了贪污罪名。原大人作为陪审,只是参与调查,持不偏不倚态度,虽明知王大人两袖清风,不曾贪墨公款,但伪证确凿,只能明哲保身,无力保全王大人,而京中调派到大同的台官或许贪功心切,为求尽快结案,以正证能力、以冲政绩,草草了了这一桩公案。”
高凛西静静的听她把话说完,调理清晰,声音温和,慢条斯理。
“侯爷怎么不说话?”沈暖玉见他直视着自己,一时心里打鼓,笑着说:“不都和侯爷商量好了的,妾身胡乱说说,说的不对,侯爷不许笑话。”
高凛西一时抱着她,站起了身来,说:“说的八九不离十了。”
沈暖玉也因自己分析对了,心里快跳了两下,轻环过他的脖子,好奇追问:“那么妾身想知道,王大人没有挪用班房公款,为王夫人看病的钱是从哪里得来的?原总督虽然不偏不倚,于义难合,于情难许,但又是人之常情,无可厚非,王大人是明白之人,王夫人耳濡目染受其熏陶,亦应该是明事理之人,怎么今日和大冯氏相遇,有如冤家碰见冤家,乌眼鸡对上了乌眼鸡?”
“不是谁家娘子都是如此明事理的。”
如此……这是特指自己了?沈暖玉真感觉受宠若惊,回过神,见他已经抱着自己往暖阁来了,心里头沉了沉。
只面上却是嗔笑着说:“侯爷是在自夸了?要不是侯爷深明大义,心胸宽广,妾身耳濡目染,潜移默化受侯爷熏陶,现下还不定怎样胡搅蛮缠呢。”
高凛西听了大笑,一面打珠帘进了暖阁,一面道:“这马屁拍的极好。”
意图被直接说了出来,沈暖玉微红了脸,被轻放在炕上软枕上,见他伸手往腰间摸探。就轻轻合上了眼。
过了一秒、两秒、三秒……那么久,迎来的不是每次缠绵前夕氤氲在她面旁上的灼热呼吸,反倒是极舒服的清凉,一点一点,在她脸颊下侧红印子上扩散开来。
沈暖玉禁不住缓缓睁开眼睛,见他一手里拿着瓶青玉色十分精致的药瓶。
“好香。”沈暖玉深呼吸闻了闻,这膏药带着一股十分好闻的香味,“比胭脂还香呢。”
高凛西看着她微红肿的下脸颊,微皱皱眉说:“热闹别看,便宜别占,这个道理不懂,这次长了记性,以后再遇着人打架,还凑不凑热闹了?”
沈暖玉垂眸笑了笑。
下午去校场跑了半下午的马,高凛西体谅这小女人有洁癖,吩咐人预备水彻底洗了洗。
“沧州地处边防要地,从前连年战乱,自从安逸一战相互通商之后,税赋繁复冗杂,推行你父亲所述十段锦法,势必在沧州先行。王拱为人正直,风骨铮铮,此前在地方历练多年,经验老成,任沧州布政司,他是再合适不过的任人选了。”
晚上躺在里屋床上,沈暖玉竟然破天荒的听高寒冷和她讨论起朝堂上的事,一时间精神抖擞,睁开眼睛,不错缝的听高寒冷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