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买脂粉?”高凛西摆摆手,示意她坐到自己怀里来。
沈暖玉往他身边凑了凑,笑说:“妾身只是想这家胭脂铺子真会做生意,黄历哪个人哪天不翻看,这样潜移默化就让人记住了这家店铺。”
高凛西点了点头,他知道小女人必定还有下话。
“妾身想着,可不可以效仿这些铺子,把十条锦法的基本要义、对于改制的详细解释都印刷在黄历上,每位官员人手必有一本,这样日日翻看,潜移默化,不知不觉间就了解了十段锦法,再配合集中讲学,于圣上、于侯爷,都可以减少一些推行新法的阻力。”
高凛西认真的听着,这倒真是个法子,只是……
只是此事不好由朝廷牵头,最好是民间组织来做。沈暖玉说在他话的前头,“只要是对侯爷好的事情,能减少侯爷压力的事情,妾身都愿意帮侯爷分担,就是怕侯爷不信任妾身。”
侧过头来,看向他眼睛,紧接着说:“妾身是这样想的,把父亲所书论述以及各大家见解整理出来,然后找一家书坊刊印,印在黄历上,只要有一个有影响力的人买了——那人比如是侯爷,带头作用,想必会有很多人跟从,到时洛阳纸贵,形成京都城满城官员学习十段锦法的新风尚。”
见高凛西没有反对,但却锁着眉头做思考状,沈暖玉紧接着往下完善,“至于书坊里赚的钱,扣除成本,余下悉数捐赠到济民堂。”
“一举几得?”
“一举两得。”沈暖玉笑说,余光看看高寒冷,总觉得他问的话里有话似的。
高凛西见小女人眸子里亮闪闪的,泛着晔晔的光儿,一脸的精明相,他倒不好说浇灭火苗的话,看看外面天色,天都快亮了,拢拢她,转移话题道:“不早了,睡觉吧。”
沈暖玉下话还没有说完,不上不下,眼看着高凛西翻身,已经预备睡觉了。
所以他到底是什么意思?跟他交流真是费劲。
沈暖玉暗叹了一口气,硬着头皮又往他身边凑了凑,看他已经阖上了眼睛,笑着试问:“侯爷觉得妾身的法子不可行么?”
见他半天也不应,又试着问了一句:“或者是有可取之处,但还需要细化,侯爷点拨点拨妾身好不好?”
“想让我点拨点拨你?”听小女人的声音变得挫败失落了起来。
高凛西枕着双手,睁开眼睛,看向跪坐在旁边的沈暖玉。
沈暖玉按他的示意微微低下了头,“想听。”
高凛西禁不住伸过了一只手,轻拧了拧她的鼻子,“闲着不好,非要往火堆里掺合?”
沈暖玉看看高寒冷,态度上还有周旋余地似的,那就是她想的法子还行,他不打笼,差在她平西侯夫人这个身份上。
这样想着,险些被浇灭的火苗又重新燃了起来,轻握了握他的手,打感情牌说:“不说于国家于百姓那些虚话,单只说为了帮侯爷分忧解难,为了完成父亲临终时也未能完成的遗愿,为了妾身自己,妾身自小到大就读书,读了十几年的文章,可是嫁给侯爷后,发现没有半点用武之地,在家里和众人相处,一点也用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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