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渐渐亮了起来。
视野逐渐变得明亮,雨也小了许多。
探子来报,“将军,河道索桥修好了!”
万首营花费半天一夜,用二十根粗麻绳子捆成一根绳,抛试了大半夜,终于连接了两处岸边,制成了一条独特的桥。
听闻桥修好,李志安脸上却并无喜色,他望着小象山脚,路的尽头,只有雨水沥沥,神色愈发凝重。
东岳收兵了,他们赢了,可是顾言之和许放却没有回来!
最前方战线,东岳八万兵力直逼边县,董羽驻守多日,一步不退,双方开战一天一夜,均不肯罢手,因为后退一步,让的就是脚下国土!
浓烟滚滚的沙场,雨血混合,无数躯体葬在异乡。
边县城墙上,弓弩蓄势待发。
驻守将领董羽和左右先锋谢子彦、谢子状正在勘察地形,研究着这场战役的千万种可能。
台阶上,李志安噔噔噔上了城。
三人见他,均是大喜,谢子彦关切道,“安哥,你劳苦一夜,怎么不多歇一会”
李志安害了一声,他自己受的都是些皮肉伤,自觉皮糙肉厚,不痛不痒的,他道,“又不是什么重伤,有什么好歇的,战况如何了?”
谢子彦摇摇头,“不容乐观。”
“早上天亮的才撤兵,现在又派了这些人来挑衅,而且耶鲁律极有耐心,无论我们如何引诱,他就是不受激不上当。”
“这跟他往常的作风不太像啊!”
“就是因为他如今不同往日做派,我们才觉得不容乐观,也不知道他这葫芦里,要卖些什么迷魂药。”
这场战役成了一场拉锯战!
“汴京和庆城呢?”
董羽悠悠叹了一口气,想起汴京和庆城的处境,无奈道,“世子比我们更难……”
整个南地十三万军力,八万集中在边县,三万在汴京,两万在庆城。
当初兵力分布时,董羽就曾抗议过,可是世子不听劝,只是要他守住边县防线,不可丢了一土一木。
董羽猜测,世子莫不是有什么计划没告诉他?
此次荣成王耶鲁律率兵十六万,信心满满,必要攻破三城,汴京靠山,易守难攻,谢意坐镇庆城,这边县,便是三地最易攻的地方,为此谢意不惜调了八万兵力在此。
双方僵持不下。
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打破现在的僵局?
傍晚的时候,东岳鸣笛收兵,战事稍息。
谢子彦带队去巡逻,谢子状例行每日点兵。主将大帐里,只剩下董羽和李志安两人。
李志安看起来欲言又止,脸色纠结了一天,董羽实在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叹口气,放了碗筷。
“安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想说”
李志安实在是不吐不快,从怀里掏出那枚白玉吊坠。
董羽只看了一眼便认出来了,大吃一惊道,“这吊坠怎么在你这?”
“不是在我这……”
李志安原原本本的将那晚的事讲于董羽听,包括吊坠、从军、陷阱之事一件不漏。
听得董羽勃然变色,他沉默半晌,才道,“也就是说,那晚你们遇到了敌军,三百兵力,以三死十八伤,歼灭敌方一千多人”
李志安点头,想起如今不知去向的二人,心中难过惋惜,叹气苦笑道,“若不是那位顾兄弟,我与三百士兵,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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