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的避开人群,独自一人轻轻地走近朱自清笔下的荷。这是我们当地最常见的一种荷,以前都是远远的欣赏,从没像今天这样近距离地仔细观看。
湖水清涟,一眼就可以看到湖底。于淤泥中的荷,几片圆圆的叶子浮在水面或被轻轻托起,碧绿的荷叶间,荷花挺直地立在高处,悄然绽放。
眼前,是一朵粉白的荷花。这朵由白渐变粉的花,白的耀眼,粉的醉人,两种颜色浑然天成的融合在一起,让你无法分清它的界限。犹如一位美丽仙子,于粼粼波光中,粉霞素羽,亭亭玉立。久久凝望,我惊诧于它的纤尘不染,与世无争。犹如一道圣洁的光,我的眼前出现了幻觉,我似乎来到了仙池,与荷禅对。在辽远的苍穹下,息了风声,远了人语,此刻,我专注地凝神一朵花儿。
朱自清是因为心里颇不宁静而走近荷塘的,而我又是为何走近荷塘、对荷情有独钟的呢?我说不清,但我知道,我对荷就是有着一种莫名的亲近。
看着触手可及的荷,我的心蓦然虔诚起来。
身处喧嚣闹市,如同这荷般根植于浊泥当中,我怎能让心如荷花一样净洁呢?在这自然之魂面前,我等凡夫俗子又怎能直面这种圣洁呢?
精神的溃乏,利欲的熏心,五光十色的城市霓虹,掩去了人们的真实面容,歌舞升平的背后,又隐藏着多少人的落寞和悲凉。此刻,在一朵花的面前,我突然发现自己是如此的卑微。
心,有了一丝丝的痛。回首来途,经过无数次坎坷与磨难,我们苦苦追寻的又是什么呢?利欲的现实,裹挟着前行的脚步,无法安静的是一颗不能淡定从容的心。
面对一朵圣洁,我想找回那个原来的我,一个本真的我。当我们初到这个世界,我相信,每一个人的灵魂都是圣洁的,只是这灵魂,在追求的行程中,误入了迷途。在这利欲的社会,圣洁的心蒙上尘霾,伤痕累累,一颗赧然的心在成长路上丢失了那份诚实与善良。
我想与它对语,但我与它又好像隔着很远很远的一个世界。
远处,几只鹭鸟落在枝头,芦苇深处一群野鸭被惊起,天鹅悠闲自在的从湖面划过。透过荷花丛,看到这天地合一的景象,我仿佛也融入了这无争的世界。这样的场景,如潮水般在心中涌起波澜,令我莫名地感动。
在灯红酒绿的都市里,纸醉金迷的中,我们能否停下匆匆的脚步,邂逅圣洁,寻回本真呢?
远处传来朋友的呼喊,把我从宁静的幻境中惊醒,回廊曲桥,依旧人来人往。站起身子,挥手回应,急急而又无奈地走进人群。
归期已至,再回首,一湖美丽淡定的荷花,不染纤尘,孤洁清傲。它该开时开,该落时落,馨香满怀,安之若素。
冬青花开满院香/紫飘叶
冬青树是生长在江南一带极其普通的树种,没有银杏的华丽,没有松柏的高洁,更没有枫树的美艳,但我却偏爱它,那满树花朵的馨香在心里幽幽开放。
小时候家园栽有一棵冬青树,高大粗壮,枝繁叶茂。每当盛夏,冬青树浓密的树冠似一把撑开的遮阳伞,遮盖了小半个院子的阳光。走到树下,一丝凉意袭来,顿感清凉,常常喜欢搬张小桌椅,坐在树下,悄悄摊开署假作业,在知了的声声聒噪声中,一笔一划,做好老师布置的署假作业。
可后来发生的一件事,却使我再无法安心坐在树下。
那天我正静心做着作业,作业本上从天而降一个小黑球,正纳闷呢,一旁的二哥看到了,轻描淡写地告诉我,是“虫屎”,“虫屎”?二哥见我有些大惊失色的样子,就用手指着我的头顶上方,顺着二哥的手指方向,我看到了一条奇丑无比的大青虫挂在树上,吓得我一步跳开去。二哥看到他的妹妹吓成这样,一边哈哈地笑着,一边爬上了树,把虫子捉了下来喂了鸡。这一幕让我惊恐不已,心中有后怕,幸好树上的虫子没有掉下落在我的作业本上,不然,我不知道害怕成什么样。从那以后,不敢在冬青树下做作业了,尽管二哥告诉我,只要树下没有虫屎,妹妹尽管放心,可我仍然心有余悸,害怕再次猝不及防。
时光流逝,冬青树越长越高了,它的树冠更浓密而又开阔了,二楼的房间推开窗,就能看到窗前满树的绿叶。春天,冬青树开满白色的小小花朵,幽香阵阵扑鼻而来,院子里飘荡着迷人的香味。我和院子里的哥哥姐姐们,围着大树,做我们的“官兵捉强盗”的经典游戏,大树是我们的司令部,跑累了,跑不动了,扶着冬青树,就能名正言顺地休息一会,大树像一把□□,保驾着无忧的童年,在树底下尽情玩耍。
冬青树在二哥的精心保护下,再也没有出现虫子事件。年年署假时,树下是纳凉的好地方。树下,探究蚂蚁的轨迹,放一片饼干,看着一只小蚂蚁去报告它的同伴,引来浩浩荡荡一支蚂蚁队伍,运送饼干回家;树下,我把一头皮筋绑在树身上,和小姐姐一起跳皮筋,童年的日子写满快乐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