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元安低头拨弄着棋盒里的黑子:“你若是不治而愈,倒是有些奇怪了,朕只会怀疑,你这腿,是不是从来,都没有患过腿疾。”
慕元安说完,抬起头,眼神无比的凌冽,慕元安就是有这样的本事,原本犹如一月的寒雪般刺骨的冷冽眼神,可看着慕秦易看了几瞬,便又是可以立刻化作三月春风,笑道:“罢了,朕不开玩笑了,你自小自尊心强,说多了,你心里头便是不乐意了。”
慕秦易一直都表现得很是淡然,就算是慕元安出言试探,他也只是用手指拨弄着棋子,一副专注的样子,慕元安低头再看棋局,却发现好几处关键的地方都被慕秦易刚才偷偷的改了,慕秦易见他发现,也不遮掩,将手交叉枕在脑袋后头,笑道:“皇兄难得会对臣弟的腿疾这么专注,不趁此机会耍个无赖,真是不合算。”
就在慕元安怀疑的时候,慕秦易居然还有心情偷偷起改棋子,慕元安也真是不知道,该说他游手好闲,懒散过度,还是足智多谋,借此来掩饰心中的恐慌,这个慕秦易,他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说话间,小俞子又是奉上了一盏茶盏,慕秦易瞥了一眼道:“还有人来?我还以为,皇兄只和臣弟相约。”
慕元安低头,微微一笑:“成凰待会儿过来。”
听到慕成凰的名讳,慕秦易心里头着实一紧,可嘴上却还是毫不在意地道:“那丫头又不会下棋,来了也是摆着看,说实话,这五公主到底是不是皇兄你和如妃娘娘亲生的,粗鲁无礼,脾气火爆,哪里有如妃娘娘半点儿的影子。”
慕元安抬眼瞪了他一眼道:“待会儿在成凰面前,可千万别这般说道,你知道她的脾气的,发起火来,直接将你的轮椅推到这湖里,朕可是不管的。”
慕秦易仰头,看着这水天一色,锦鲤欢腾的千鲤池,悠悠地叹了一口气道:“这天气,若是下一次水,还真是挺舒爽的。”
慕成凰是今早晨接到小俞子来代皇上传达的口谕,说是让她快晌午时去千鲤池,只因为听说她最近一直在研究茶道,皇上想要边下棋边尝尝她的好茶,可下棋必然会有对手,虽然小俞子没说这和皇上下棋的对手是谁,可是好在鹌鹑在慕秦易得了入宫急召的时候,就想办法给慕成凰报了信。
肃亲王府的人虽然出入宫中十分引人注意,可鹌鹑和沈珂身边的婢女春柳相识,便是托了她将这个消息带进来的。
这是慕元安第一次邀请慕秦易和慕成凰同时在场,加上两人最近的事情,慕成凰心里头总是有一种不祥的感觉,春柳报了信没有立刻离开,只是关切地问道有没有需要她帮忙的,至少,她还是有一身武艺,虽然比不上红袖,可关键时刻,多一个人也是好的。
不过还是被慕成凰拒绝了,自己带着红袖就已经足够了,突然带着沈珂的丫鬟面圣,未免有些太过明显,不过春柳临走的时候慕成凰还是放心不下地吩咐了她一句,让她转告她家沈大姑娘,若是宫里头传出来任何关于她不利的消息的,都让沈珂不必轻举妄动,只等着慕成凰身边的人亲自来传的消息就好。
春柳眉色一紧,她只担心这景澜宫是不是要出大事了,可是慕成凰不说,她自也不会多问,只是谨记了慕成凰的嘱托,答应一定会一字一句原话告诉自家姑娘。
其实慕成凰一直很犹豫这次前去到底带谁,带上红袖必然是最好的,可是红袖之前毕竟是向老夫人的贴身丫鬟,武艺出众是大家都知道的,可若是带上文枝和宝鹃,又怕当真出事了,三个人连脱身的机会都没有。
她很苦恼,一直在想,若是慕秦易在这种情况下,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
慕成凰沿着长长的走廊款款走来,身后跟着的是文枝宝鹃二人,她在最后关头还是想明白了,慕元安若是早有证据,按照他的性子,只怕早就像暗中处理瑛宝林一样,快刀斩乱麻地解决了,这次既然是约好两人会面,就必然是试探,那自己必然不能带上红袖,免得这试探还没开始,就被人落了口舌。
慕成凰今日穿着一身水粉色的长襦裙,外头披着一件梅花红的披帛,身上的团花和刺绣工艺极少,看起来就是简单的纯色调,干净纯洁,头上也只簪了一对金雀对簪,只不过,这对金雀对簪的细节处理得很是巧妙,自那两只雀鸟的嘴上垂下两颗珍珠,就像是喜鹊叼着珍珠来报喜一样,慕成凰迎风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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