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元安绕着冯路生走了一圈,才是停在他的旁边,朝着跪在前头的宝鹃看了一眼,语气像是早有准备一般:“你不要告诉朕,你的女人,正是景澜宫的宝鹃。”
冯路生喉咙一滚,像是忍着什么强大的情感不能表现出来,他偏过头,眼眶红润,这个动作在旁人看来,无异于是承认慕元安的话了,慕元安嘴角噙着笑,走回到座位上,语气宽和地道:“你可以如实说,朕不是那样不开明的人,你们若真是有情有义,朕也可以考虑赐婚,成就你们一对有情人。”
冯路生不羁地抬头,往地上啐了一口血水:“不信皇上你会有这样的好心。”
啪嗒一声。
慕元安突然将手边的茶盏掼在地上,碎片飞溅,幸好里头的茶已经不烫了,只是温温的,不然隔得最近的宝鹃和慕成凰必然会被烫到,慕元安一改方才的大度和谦和,起身上前,一只手便捏起这冯路生的下巴,恶狠狠地道:“你以为朕会这么轻易相信你们的把戏吗?宝鹃前脚才承认说与人私会的是自己,却说不出对方是谁,可紧接着你就出现了,这世上是有巧合,可在朕的面前,阴谋和诡计不算是巧合。”
冯路生的脸被慕元安都快要捏到变形,他的眼神却还是不改初衷,他灼灼的目光像是能燃尽这世间万物,勉强还能张嘴说话,说出来的便是一句:“爱信不信,老子的女人是谁,老子自己心里清楚。”
宝鹃登时明白过来,若说自己是出来替自家公主顶罪,这位冯路生自然就是来替王爷顶罪的,毕竟这个冯路生她之前从未见过,和自家公主也没有过交集,断然不会是和自家公主有私情的,宝鹃突然转身,爬到冯路生面前,抱着他的腰哭喊道:“路生,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若不是我,也不会连累你到如此境地。”
慕元安十分嫌弃地一脚将宝鹃踹开,狠狠地道:“你们演戏还演上瘾了吗?”
见着宝鹃被踢开,冯路生像是发了狂似的,拼命地想要挣脱被绳子绑起来的手臂,手伸不出来,便是张嘴想要咬慕元安,犹如疯狗一般,不停地骂道:“你敢踢她?老子和你拼命。”
慕秦易突然给了骆平一个眼色,骆平立刻上前扇了冯路生一巴掌,训斥道:“御前岂容你放肆?”
冯路生顿时安静下来,可若非慕成凰之前早有猜测和预料,宝鹃和冯路生看起来的确是一对生死相依的情侣,她心里头全是对宝鹃的愧疚,若不是她自己一心想要天池国的资料,而且还屡次催促慕秦易,那么急功近利,那么着急,慕秦易也不会犯险入宫,更不会被慕元安安插的人手发现。
可她的宝鹃啊,她的宝鹃做错了什么,那日宝鹃还放心不下自己特意过来问候了一声,慕成凰匍在地上,眼泪忍不住地从眼角一滴一滴流出来,文枝以为她是痛哭了,不断地她摸着头,想要缓解她的疼痛。
骆平这一巴掌和一声训斥倒是让气氛稍微安静了下来,慕秦易这才是淡淡地开口道:“方才臣弟和成凰都希望皇兄能将高密的人带出来,当场对峙,皇兄不肯,可现下,皇兄又认为冯路生和宝鹃是在演戏,臣弟就好奇了,难道皇兄的就都是真的,其余的,就都是假的吗?”
慕元安看着慕秦易,慕秦易一直以来都表现得很是平淡,像是一块不会融化的千年寒冰,可慕秦易越平淡,越无所谓,慕元安只会觉得他藏着越多的秘密。
“就怕,皇弟你手段高超,能以假乱真啊。”
慕元安与慕秦易对视,两人的眼神像是在搏杀,曾经的兄友弟恭仿佛都不复存在,有的只是撕破脸皮后的对立和敌视。
而台阶下,宝鹃还是抱在冯路生的腰不停地哭,犹如将要生死离别的情侣。
慕元安忽而对着他们道:“既然你们如此难舍难分,那就证明给朕看,”慕元安指着其中一个带刀侍卫上前,亲自拔出这侍卫的弯刀,锋利闪亮的弯刀散发着子夜的森凉,慕元安一甩手,将这弯刀扔在了宝鹃的跟前,说道:“你们不是互相深爱吗?深爱到深夜冒犯宫规私自幽会,那便证明一下,你们如何深爱的?这是一把快刀,宝鹃,你若是能用这把弯刀将冯路生的手筋脚筋砍断,朕就可以放他一条生路,你若是不动手,或者一直迟疑下去,朕,便会直接取了他的性命,是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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