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可是目光却更加坚决果断,天气有些闷热,可巡视军营又必须穿着重重的铠甲,况且,能让他独自去巡视军营,那也是父亲对他的信任和重视,再苦再累,也是值得的。
慕优背上已经出了一层密密的汗珠,衣服都已经湿得能拧出水来,他一路快步如风,却根本没有回到自己院子里的意思,而是朝着父亲的书房走去,在拐角处,却是遇上了一个应该已经等候多时的小丫鬟,这丫鬟是慕成瑶从宫里头带出来的,他认得,也正是因为认得,所以他原本还有些寡淡的脸色,立刻浮现出一丝厌烦。
他加快了脚步,这小丫鬟却还是不怕死地拦了过来:“驸马爷,公主已经快不行了,您就去见见她吧,不见的话,替公主找个大夫来看看吧。”
慕优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地往前走,这小丫鬟估计也是被慕成瑶逼着出来的,慕成瑶在慕家折磨人的手段也是出了名的,还不都是从宫里头学来的那些法子,哪个不听话了,就绑在那晒了一上午的铁柱子上,衣服扒光了,皮啊肉啊都贴着那滚烫的柱子,也烫不死人,就是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罢了。
诸如此类的折磨人的办法慕成瑶还有很多,其实能供慕成瑶使唤的人很少,慕成瑶之前还是很讲究的,从来不会碰自己从宫里头带出来的人,她知道,自己身处异地,能够依靠的也就是那些宫里头的人了,可到了后来,尤其是元家覆灭之后,她时常会觉得有人议论自己,尤其是这些跟着自己一起从京城来的人,每次只要看到有人在角落里停留,她就会觉得是在说她的坏话,说元家该死之类的话。
她看到一个便是惩处一个,手段还极其残忍,久而久之,这身边竟然也没多少人了,进进出出的,也就只有两个小丫鬟在服侍,这个来拦慕优的小丫鬟,也是后来指给慕成瑶做丫鬟的,也只是一个做洒扫的二等丫鬟罢了,现下也轮到她来传话了,看来慕成瑶身边,当真是众叛亲离。
“驸马爷。”这小丫鬟又一次拦住慕优,慕优不耐烦了,只是一挥手,便是将这小丫鬟推到了地上,他眉目紧皱道:“告诉你家公主,我早就说过,自她上次犹如疯妇一样在大街上大吵大闹,害慕家丢尽颜面后,她是死是活都与我无关,你回去告诉她,若是她再这样屡次找人来拦我,莫怪我连门都不让她的人出来,能好吃好喝地供着她在院子里享福,就应该知足。”
小丫鬟很快就将这原话带到了慕成瑶耳中,慕成瑶正是抱着双腿坐在榻上,双目呆滞犹如灵魂都被抽空了一般,她时而抬头看着外面,见到外头空寂毫无一人,就连一个脚步声都没有,更别提来人了,继而便是更加失魂落魄地低头看着自己的膝盖。
她在慕家,已经形同一具尸体了,而上次慕高贤主动向慕元安上奏表明,说元家出事后,四公主慕成瑶闯出府门,在大街上大声呼喊为元家伸冤的事情,实情却根本不是如此,她当时被看得死死的,莫说元家覆灭被抄斩的事情了,就连这屋子外头的消息她都是不知道的。
她整个就是像犯人一样被慕优囚禁着,那一天,是她好不容易偷偷跑出去的时候,她被慕优手底下那个马尔科带人追得极紧,她实在没办法,才想到跑到大街上求助,故意说马尔科想要非礼她,想着街上人多,这么多人,总会有一两个好心的,不可能都是慕家的人。
可她当真想错了,原本可能还有些人替她拦住那些人,可当有人认出马尔科是都督府的人后,竟然所有人都默然了,甚至还有帮着马尔科拦截自己的,之前只是听说慕家在岭南势力极大,她还不信,如今却是明明白白地感受到,这不仅仅是慕家人在帮着慕优父子,整个桂城,都是慕优父子的人啊。
只不过,当时事情闹得那么大,慕优担心会有别有用心的人将此事上报于皇上,索性通过自己父亲的手,主动将这件事禀了上去,只不过,慕成瑶为何会跑到大街上撒泼,肯定不能写是因为被囚禁了,刚好元家出事,那天也是京城的消息刚传来岭南的时候,慕优一箭双雕,便是让慕成瑶背下了这样一个黑锅。
当慕成瑶听到这小丫鬟带回来的消息的时候,她猛地一下踩着软榻的枕头上站起身来,面容犹如瘫痪,呀了一声,便是直挺挺地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