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日,便是中秋了,原本定好的中秋接三公主慕成欣回宫团聚倒是提早了几天。
慕成欣自从国寺中历练了一番回来后,神色倒是恬淡了不少,与人说话也是和气了许多,尤其是对慕元安,早已没了当初为了母妃武昭仪求情时的固执和张狂,面容恭顺而谦和,这让慕元安也颇为满意。
只是慕成欣原本平淡的目光遇到坐在慕元安身边的惠才人的时候,还是免不得波动了一下,慕元安之前也有不少宠妃,从熹妃到赵美人,再到李昭媛,数不胜数,虽然知道熹妃和李昭媛出事的事情,可慕成欣也总是以为,如今后宫当是赵美人的天下,却没想到,原本一个毫不起眼的戚宝珠,居然会坐在慕元安的身边,而且她那微微隆起的腹部,犹如在彰显着一种更加无与伦比的尊贵。
她有身孕了,呵呵,她居然还有孕了。
慕成欣不免想到自己当年在宫门口教育还是掖庭局宫女的戚宝珠的样子,浑身一颤,后宫里就是这样,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不过她还是努力地保持着自身的平静,虽然只是一次简单的觐见,可慕成欣出来的时候,却已经是一身冷汗了。
而此时,在距离京城千里之外的凉城,同样是中秋佳节,虽然也是满城的张灯结彩,和比之京城的繁华,却还是显得有些萧索。
最热闹的莫过于凉城的田家府邸,外头便是一大串的大红灯笼,里头的内院外院都是一应的花灯和走马灯,屋子里还放着好看的轻纱花灯,边角上绣着海棠花,里头一点亮了,便是有海棠花的影子映照在墙上,好看极了。
田夫人看着墙角的那朵半开的海棠,虚弱地偏偏头,对着一直陪侍在自己床边的丈夫田威道:“我这是老毛病了,自生田武和田馨就落下的腰酸背痛,你别陪我了,两个孩子还在花灯会上等着你呢,让两个奶娘带出去,我总是不放心,都怪你,非要教习他二人武艺,现下府中,除了你,有哪个打得赢他们的,田武也就算了,毕竟是男子,他外公虽然想让他走文人的路子,可是习武了也就习武了吧,可田馨,可是个女孩子,日日舞刀弄枪的,我看着都担心。”
明明已经虚弱得不行,可是一提到这对龙凤胎,田夫人似乎有说不完的话,这些话,田夫人已经是日日说,夜夜说了,可田威却从来不会觉得心烦,他是听不厌的。
田威身材高大,又是习武出身,尤其魁梧,田夫人出身书香门第,饱读诗书,素来随意的田威只要坐在田夫人面前,都会按照田夫人家里头的要求,膝盖并拢,身板挺直,像个上私塾的孩子,老老实实的,乖乖巧巧的,就连管家每次见到田威在田夫人的样子,这么多年来,还是会忍不住一看再看。
不过田威这样,倒是没有让人觉得他惧怕妻子,反倒是让人更加尊敬他了,爱护妻子,尊重妻子的意思,才是一个男人最大的宽容。
“知道。”田威柔柔地听了妻子的劝说,摸着手边的药碗,估摸着药已经不烫了,才是将药碗递到田夫人跟前道,“我让大夫加了山楂,不苦的。”
田夫人抬眼瞧了他一眼,似有所嫌弃地道:“加了山楂药效就没那么好了,你是希望我多喝几日药是不是。”
田威什么也没说,只是呵呵的一笑,妻子怕苦是出名了的,若是不加山楂,莫说这一碗药,半碗她都是喝不下去的,他知道妻子只是随口一说,心里头还是喜欢这加了山楂后的汤药的。
田夫人一口气将汤药喝尽了,又接过田威递过来的冰糖含在嘴里,问了一句:“银子还够用吗?”
田威一愣,只是“啊”了一声。
田夫人略有些得意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之前暗中派人去了京城顺风楼拍下了你最想要的冰裂瓷盆,虽然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可到底是顺风楼里出来的宝贝,必然是不便宜的,你藏的那些私房银子,只怕是全赔进去了吧,肯定还找你那些好朋友借了不少,借人家钱,是要还的。”
田夫人低头抿抿嘴,虽然是一副嫌弃的模样,却是从枕头旁边掏出了一个巴掌大小的锦盒,递给田威,这锦盒虽然轻飘飘的,看着也不值几个银两,可田威一打开,里头却都是厚厚的一沓银票,面额还都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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