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裴太后对柳长言的长情,必然会被左右摆布。
不过,这只是慕成凰自己的猜想,这当年的事情,已经过了这么久,柳长言又是一个自己根本没有接触过的人,她不敢妄自揣测他心中的想法。
“若是换成了你,你也会如此吗?”慕秦易突然多问了一句,还没等慕成凰说话,便是自问自答地道,“若是换做是我,我是绝对不准你这样的,比起我来说,你的性命要珍贵无数倍,无论我发生了什么,我都不准你这样豁出性命去替我报仇。”
慕成凰微微仰头,她明亮的眼睛像是星空里的星辰一般,可眼神,却又深邃得像是藏尽了这天下间所有的秘密,她专注而静谧地盯着慕秦易,看着慕秦易那同样神秘的眼睛,两人对视之间,似乎已经将心中所有的话都给说了个尽。
“我也不会准你发生任何事情的。”慕成凰的语气带着一丝倔强,也带着一丝笃定,“总之,我不准,你若是出了意外,你管我会如何?我这样倔脾气的一个人,莫说去将害你的人毒死,我可能会做出更加失格的事情来,你信不信?”
慕秦易怎么会不信,他知道慕成凰对自己的心思,她的心很是纯净,从来只有明明白白的爱和明明白白的恨,她若是喜欢一个人,相信一个人,总是能将心将肺都给掏出来一般,可对自己便是如此,他很享受这种感觉,可是也很担心。
“我是信的。”慕秦易低头,用温暖的臂弯将慕成凰搂在自己的怀里,“那我们便约定好,你不准出事,我也不准出事。”
慕成凰在心里头叹了口气,其实哪有什么约定好不出事的,只是现下的情况,只能彼此这样安慰,给对方心安。
“好,谁都不准出事。”慕成凰点点头,慕秦易只感觉得到自己胸膛前有一股热流浸透了自己的衣衫,他里头穿得不多,只是外头罩了一件披风,他知道慕成凰是甚少哭的,也是极为好面子的,便是将她抱得更紧了,只等着胸前的衣衫没有继续湿,等着慕成凰止住了眼泪,才是将她从自己的怀里放出来,复而认真地道,“既然你已经知道这么多了,那我便直言告诉你好了。”
慕秦易从案几上捡出一张薄薄的信纸,这薄如蝉翼的信纸最是方便传递消息,就算是折上好几道,也只是薄薄的一层,藏在哪里都不容易被发现。
“这是京城里的消息。”慕秦易说完,又递给慕成凰另一张稍微厚一点的普通信纸,“这是去接竹风,沈珂回的书信。”
慕成凰飞快地将那京城的消息看了一遍,看到前头裴太后被慕向白血刃的时候,还没有太多的惊讶表情,毕竟这之前慕秦易已经说过了,可是这后头的事情……
“戚宝珠的孩子?戚宝珠被慕向白软禁,导致腹中孩子小产,而且,还是个男胎?”慕成凰微微蹙眉,之前不是说过,慕元安因为这种奇毒根本无法生育男胎吗?怎么戚宝珠腹中的孩子会是皇子?还有,如果当真只是被软禁的话,又是如何小产的?
“没错,因为这件事涉及皇嗣,京畿附近尚未归顺于慕向白的总兵,还有江南和湘西的总兵,似乎都有揭竿而起的意向,不过他们都还在等,等一个人的动静,若是那个人不动,只怕戚宝珠这次费尽心思设计的一次想要引起民愤的事情,也成了一滴落入大海的水滴,没有任何波澜。”
“你的意思是,这次事情,是戚宝珠自己设计的?”慕成凰深吸了一口气,突然觉得戚宝珠这人,似乎比想象中的更加有谋略。
“没错,总之,我得到的消息,戚宝珠腹中的孩子必定是公主无疑,而且早就在之前因为劳累过度导致流产流掉了,这次居然还有一个男胎可以小产,明显是戚宝珠从哪里弄来了一个替罪羊,目的,就是趁着慕向白现下在京城还没站稳的时候,利用大家对皇嗣的看重,让那些蠢蠢欲动想要入京勤王的人快些动手,毕竟,慕元安的中央禁卫军虽然人数众多,可是一直镇守在北方,原本是可以立刻入京支援的,可是赶巧不巧,刚好此时北梁大举入侵,完全拖住了这一大队人马,可更巧的是,北梁出兵的挂帅将军还真不是别人,正是祁东海,我想,慕向白应该已经和祁东海沆瀣一气了,两人一里一外,想要共同联手,将大顺的皇位和地盘,给瓜分得干干净净。”慕秦易一口气说了很长的一段话,“若是要拖住他们二人联手,就看大家观望的那个人,到底会有什么动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