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刑部（九）

    陈皇后这些年让庆元帝刺激的在老实本分不过，可是在老实本分的人若是踩了她的底线，她也会爆发起来。

    “陛下，你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就到臣妾的宫中来辱骂臣妾，臣妾倒是想问一问臣妾究竟做错了什么让陛下如此羞辱，臣妾是您的正妻，是宫门大开迎进来的正娶，臣妾自问这些年并无大错，就因为我的表姨母曾经是先帝的宠妃，你就对臣妾这些年来如此羞辱，既如此您还不如废了臣妾，这皇后臣妾也不想做了，您不是宠爱静贵妃那就让静贵妃来做这个中宫之主”，陈皇后双眼通红这么多年的屈辱，她忍够了也不想再忍了。

    “臣妾贵为一国之母陈家是百年大族，她荣家算什么不过是个草民之身，将自己的女儿送到了龙床之上，仗着你的宠爱就可以如此羞辱臣妾的母家，臣妾倒是想问问陛下，你如此宠妾灭妻究竟是何道理”。

    陈皇后如今的样子让庆元帝想到了纯贵妃当年，她当年也是这样跪在地上质问，纯贵妃的女儿就是陛下的女儿，难道她枉死的女儿就不是陛下你的骨肉。

    陈皇后突然之间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泪就下来了，“陛下，你说臣妾是一国之母中宫之主，应该有皇后该有的尊荣，这些年臣妾哪里还有一国皇后的尊荣，自我嫁给陛下之后小心翼翼，每走一步都要想三步生怕惹得陛下你不满，您对我的母家如此刻薄我也得忍着，你将我的儿子废了我也得忍着，就连我唯一的女儿您都将她送去和亲，我们母女二人自从以后骨肉分离，陛下这骨肉分离之苦你尝过没有，可我还得忍着，可我今天不想再忍了，我真是悔呀悔不该当日嫁这宫门中来，悔不该嫁你如此凉薄之人”。

    “你这是怨我，还是在恨我”，庆元帝有些有气无力的问道。

    “臣妾不怨你也不恨你，只是后悔，后悔当日过于乖巧听了父母的话嫁进这个宫门中来，臣妾这些年也想明白了也想通了，臣妾表面上是皇后，可实际上连宫中最低贱宫人都不如，臣妾在您的心里是眼中钉肉中刺，他日若九皇子登基第一个要除掉的就是臣妾和臣妾所生的大皇子，你将臣妾的女儿远嫁和亲，反而保住了臣妾女儿的一条性命，臣妾得感谢陛下，臣妾至少还有一个血亲留在这个世上”。

    “你的胆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既然敢对着我说这些话”，庆元帝好似不认识陈皇后似的，眼前的这个女人真的是跟他生活很多年的女人。

    “人被逼到了绝境无路可走的时候就没有什么可怕的了，这些年臣妾是看得很明白，九皇子和他的生母一样，若有一日九皇子登基臣妾还有臣妾的母家，以及臣妾的日子连一条活路都没有，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好怕的”，陈皇后面露嘲讽之色，“陛下，难道真的觉得九皇子登基之后就会饶了臣妾的母家，以及臣妾和臣妾所生的儿子，臣妾早已不做这白日梦了，没想到陛下竟然还做着白日梦，九皇子的品行这深宫之中谁人不知，五皇子因为对太子之位起了窥视之心，就差点让九皇子给废了，臣妾坐在他母妃最想做的凤位之上，等到他登基的那日臣妾还能有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