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穿着红色衣裙的宫人,随着秀菊姑姑进了假山之中,沈内侍一见她眼中便有了泪,这孩子长高了也长大了。
祖孙两个双眼都含着泪,海清给沈内侍行了一礼,轻轻地叫了一声爷爷。
祖孙两个人没说上几句话,秀菊姑姑便将海清带走了,沈内侍将自己脸上的泪擦干之后,回了自己的住处,作为庆元帝身边最得宠的内侍,他的住处甚至超过了一些才人美人的住处,可眼前的一切都不是他想要的,他想要的不过是海清一声轻轻的爷爷,那个丫头是他在这个世上唯一的骨肉至亲,也是他唯一的念想,他不求她日后大富大贵只求她一生平平安安喜乐安康,这辈子能遇到一个真心待她的人,让她像一个普通的妇人那样嫁人生子,老了之后儿孙能伴于膝下。
今日秀菊姑姑的话让他心惊胆战,太后有意让海清做八皇子的妾室,这是在威胁他还是奖励他,八皇子是太后一手培养出来的太子人选,朝堂之上已经有人在要求立太子,陛下迟迟没有答应,不是圣上不想选而是圣上没得选,如今的朝堂除了八皇子之外已经没有了别的皇子可以当太子,他对太后的手段历来是相当佩服的,如果自己的这个孙女儿进了八皇子的平王府,太后必定会给她一个很好的将来,前提是他得帮着八皇子登上太子之位,甚至是登上帝王之位,沈内侍的心在抖,这件事情无论他愿意还是不愿意他没有一丝选择的余地,除了帮助八皇子之外他已经没有了别的出路。
孙定一家在京城买了个二进的院子,他是经商之人虽有个堂兄在京城是做官的,但按照本朝的侓法做官有做官的地段,经商的有经商的地段,商人和官员哪怕是血亲都不可以住在一起,他将家中的生意都丢给自己的儿子去管理,自己偶尔插手之外其他的事情都交给了儿子来做。
如今京中最热闹的事情就是朝堂之上要求立太子,庆元帝迟迟不肯答应,有倔强的官员甚至在朝堂之上拽着庆元帝的袖子指出不立太子的危害,甚至将因不立太子而引发的兵变一个一个的指了出来,气的庆元帝当场赏了他几十个板子。
孙定虽然是个经商之人,但他的眼界比别的经商人要开阔许多,为了给儿子女儿一个好的行程,他日恶补那些读书人喜欢的东西,比如喝茶诗词这些,夫人笑他这把年纪了,难不成是要做文人不成。
孙定回到家屋子里的灯火早已经亮起,一家老小都在焦急地等着他,朝堂之上因为立太子的事情闹得是沸沸扬扬,京中的百姓也在热烈的讨论这件事情,如果真的如京中传言的那样八皇子登上了太子之位,那他们孙家的姑娘就是太子妃,再往前走一步那就是皇后,他们孙家奋斗了这么多年天大的喜事砸到了他们的头上,在京中的孙家两房都焦虑不己。
“立太子这件事情还是要看陛下的意思,虽然京中闹的是沸沸扬扬,可陛下不同意无论是朝中的百官还是百姓都拿这件事情,没有法子”。
“可是陛下都已经是50岁的人了,难不成陛下就真的怎么讨厌堂姐夫,这京中的人都说因为静贵妃陛下废了很多皇子,唯独堂姐夫是幸免于难的那一个,陛下不想立堂姐夫还想立谁,难不成是那个九皇子,且不说他有要那样一个失德的母亲,就说他这个人自从静贵妃死了之后他整个人就颓废了,这样的人,如果陛下将江山交到了他的手里,这天底下的老百姓指不定过什么样的日子”。
“陛下那是不想放权”,孙二老夫人让孙子坐下来,对着孙子说了这么一句,“陛下不想立九皇子,他也不想立八皇子,他是不想放权,无论哪个皇子成了太子都对他构成了很大的威胁,八皇子想要登上太子之位且有一段路要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