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说完,两个人久久都没有说话。
“我与父皇这么多年的恩恩怨怨,多说任何一句话都无益,也不可能改变什么,六哥与九弟他们两个人近来十分的不安分,我与父皇尚且能将自己心里的恩怨全都说出来,可他们两人未必会对父皇说一句真话”。
“就算他们不对我说真话,可他们愿意装成父慈子孝的样子来哄我开心,你为什么就不能哄我开心”,庆元帝愤怒地问道。
“我若是哄父皇开心,那么大周朝的百姓该如何办,陛下你是天子有些事情就不能装聋作哑,父皇当年将永国姐姐嫁入草原,可曾想过永国姐姐在草原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永国姐姐写了那么多信向父皇您求救,可父皇呢还是沉浸在自己一个虚幻的梦中,装作天下无事,天下太平的样子,若是有一天草原的铁骑进了京城,他们愿意哄你开心,他们还会把你当成天子,当成一尊菩萨来供着,亡国之君下场是什么,父皇在史书中看得还少”。
“你这是在教训我”。
“我并非在教训你,我只是跟你实话实说,就像刚才的那个舞妓,若是您只是一个普通的老头,那个舞妓还会舍掉自己一生的清白,就像我后院的那些女人,如果我不是太子她们会花那么多心思来哄我开心,在她们的眼里我不过就是一个可以实现她们欲望的途径而已,就像林家的那个千金,难道不是父皇您安插在我院子的一个细作,可惜父皇你选错了人,若父皇你选对了人,我的后院早已经乌烟瘴气,哪里还有时间来应付朝堂上的这些事情”。
“你既然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情为什么不杀了她”。
“女子无辜,她不过是个小女子什么都不懂,满脑子想的都是人间情爱那些话本上的东西,只要她没有发挥她原本的作用,我愿意留她一条性命供他好吃好喝,让她走完这一生”。
“你为什么就不愿意向我低头,为什么就不能像外面的那些皇子一样哄我开心”,庆元帝说出了自己这么多年的疑惑,为什么自己的这个儿子,就不能像外面的那些人一样哄他开心,哪怕是假的。
“父皇听了这么多年的假话,您会分不出来谁跟您说的是真话,谁跟您说的是假话,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就算我向你低头了,你也不会看我一眼,我没有九弟那么好的命能够成为您的儿子,您有九个儿子,除了九弟得到过您的喜爱之外,又有谁得到过您的喜爱,您当时宠爱静贵妃的原因不就是因为他活得真,可后来又能怎样呢,她不照样死在您的手上,你照样厌弃了她,照样抛弃了他,六哥与九弟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他们来哄你开心不过是想要挑起你我之间的纷争,近而好从中获利而已,如今的九弟对您都不敢付出一丝真心,就算我对你百般讨好又能怎么样,不过是被你踩在脚底下,狠狠的踩几脚而已,我自小就认了命有些事情早就不在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