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谭犀铭又离开了。那时候技宝进入了深睡眠,没有知晓。她是在早上六点多钟的时候看微信消息才得知的。待到她整理好自己和自己的东西离开酒店出门吃早餐时,他都没有再出现。
再看到他的消息,是他问她有没有离开。她那时候已经去前台退了房,从服务员嘴里,技宝听到了一个陌生的名字——孙占葵。
她立马想到了他开的那个账户,那个叫孙占菲的女人,孙占菲——孙占葵……不是姐弟俩就是兄妹俩,看起来孙占菲应该不是他的老婆。“葵”是他的好朋友之一,极有可能全名就叫孙占葵。他要是在搞猫腻,身边的好朋友不可能察觉不到。
可谭犀铭为什么要用朋友的名字开房间?怕被老婆查到吗?他的朋友知道昨晚的他背叛了婚姻吗?好像男人之间对这种事采取隐瞒的选择比较多。孙占葵应该不会去告诉他的老婆真相。
技宝有些担心自己的处境,她才刚拿到不被威胁的筹码。
在她的设想里,她可以通过约见后的亲密相处跟谭犀铭约法三章。最好她和他两个月不联系,等到风吹草动不再生发,她就可以找机会做他现实世界里的好朋友了,也许这是自不量力,那就做好聊友,一年见一次面也可以。她希望他能在那个位置,在她能联系到够得到的地方互不打扰又保持联系。
若是她把这种想法告知小桃,十有八九小桃会在心里骂她不要脸。小桃是被出轨的那个可怜人,而她——虞技宝是主动出轨已婚男人的坏…女人。
阳光大酒店里的蓝色小拉杆箱静静的摆在它原有的位置上,只不过才隔了一夜,见着它,仿佛隔着千山万水一般的难以抑制,她的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滴,说不清是为了什么而哭泣,这明明是她想要的阶段性结局之一。桌子上的苹果和黄瓜仍旧瘫在白色塑料袋里。十一点五十分了,再也待不下去了,她拉着箱子拎着包走出房间去楼下前台退房。
再次坐上长途大巴车,车上只有不足半车人摇摇晃晃的安在座椅上跟随着司机的节奏从w市开往b市。年根底下,人流从来都是从大城市往小城市跑,没太多人会反着跑。
技宝:我走了。
谭犀铭没回复。
她没能拍到他的照片,穿衣服的、不穿衣服的都没有拍到。
技宝:小桃,你在干嘛呢?
小桃:跟彭钊聊天。
技宝:郦洪飞回老家了?
小桃:不提他,我跟你说,彭钊说郦洪飞搭上了一个教育机构,他没跟我提过,你说他是不是又在憋大招。
技宝:他不是一直在弄招生和培训吗?
小桃:不一样,他之前只是负责拉人头,吃人头介绍费,现在听彭钊说他搭上了天鼎地,这可是有国家认证的大牌机构。
技宝虽然听着感慨,却没有继续问的好奇。昨晚小桃跟她聊了很多,这时候她不能不陪小桃聊。
技宝:这是好事呀,他搭上正规的线就有了约束,他不能恣意妄为,你也少点担心。
小桃:我知道,但是…技宝你不知道,他干大了,一定不会老实的。
技宝:是你自己不甘心,你现在很矛盾,那你到底要不要他发展壮大呢?
小桃:哎,不提他了,彭钊其实也没说什么,含含糊糊的,我看他跟郦洪飞穿一个裤子了,毕竟两个人在一起赚钱。
……
技宝推开家门,虞母正在客厅切藕片,桌子上的案板上放着一个不锈钢盆,盆子里有几个洗刮干净的长条大藕,这使她想起了昨晚夜里的自己,赤条条的好似这被洗刮干净的长条大藕。虞母手起刀落,一刀不切到底一刀切到底,这样的两刀切出来的两片带着根部粘连的藕片才是完整的一个整体。技刚站在旁边一会儿弯腰一会儿起立,机械的将切好的藕片摆到一个老搪瓷敞口大盆里。他率先看到了技宝,叫一声姐,喊说:“可算回来干活的了。”
虞母坐在小板凳上头也不抬,“你姐刚回来,先洗把脸擦擦手喝口茶,一会儿炸的时候再过来帮忙。”
技刚屁颠屁颠的在桌子上摆弄茶具,水烧开的时候,技宝也正换下衣服洗了一把脸。她接过弟弟手里的水壶,把热水冲入茶壶中。这个黑漆漆的茶壶从外面看不到里面茶叶的变化,隔着茶漏她看到玻璃公道杯里红澄澄的茶水微微荡漾着,她想到了那壶花茶。
两壶茶一顿海鲜大餐,她也不是很贱。若再加上一百一十万,那她可称得上很贵了。
谭犀铭一直没有再给她发过消息。煤气灶上的火焰发出淡蓝色的火焰,技宝随着虞母的要求把夹好馅料的双片藕放进面糊里浸泡。虞母捞出油锅里变至金黄的藕盒,从面盆中夹出浸泡完毕的双片藕放进油锅里。
厨房里的煤气灶直到窗外天色渐黑才熄火,不锈钢盆子里有炸好的三种盒子。
“我就喜欢吃地瓜盒子。”技刚伸手拿起两个地瓜盒子,他把其中的一个递给技宝。“甜的,好吃。”
“我不喜欢吃甜。”技宝接过地瓜盒子,放在嘴边咬了一半,她把另一半扔给了虞母。
虞母一口吃进去。笑着说:“咸的好吃,甜的也不孬。”
b市的雪化的很快,除夕之前,小区里除了犄角旮旯背着阳光的地方还有零星的雪块,其他的地方再也找不到那场鹅毛大雪的迹象。小区的租户不知道离去了多少,傍晚走在小区的主干路上能看到的人数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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