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瓶酒又算什么?
我只想要能够让大春活下去,而我自己究竟会怎么样,我不在乎,也没有人会在乎。
那瓶酒下了肚,我人生第一次喝酒,我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也不知道自己酒量如何。
反正我当时还坐着,只觉得脑袋有点晕,胃里面翻江倒海想要吐。
红姨惊讶地坐在那里,她刚想说话,而我已经抑制不住那种呕吐感,跑到了树下把刚刚吃下去的所有东西都吐了出来。
我的脸很烫,眼睛好想要鼓出来一般,我遥遥晃晃地坐在了红姨的身旁,红姨对夜市的老板摆了摆手,人家又送上来了小笼包跟烤串。
我又吃了一顿。
然后红姨又惊讶地看着我吃完。
之后红姨说:“你怎么这么能吃?不过你要是替客人吃果盘也是个办法,一个果盘也好几百呢,你自己吃两个就能提一百块钱。喝得怎么样?还能喝么?”
我有点羞涩地说:“对不起,刚刚没有忍住,都吐出去了。”
红姨说:“那人也不是大马,那么多酒下肚谁都要吐的。吐不要紧啊,喝了吐吐了喝,这才能继续喝下去。我就问你还能喝么?”
我觉得自己没有事儿,点了点头,红姨又摆手要了六瓶啤酒,我们两个一人三瓶,一点点地喝了下去。
然后红姨还问我能不能喝,我点了点头,红姨又要了一瓶白酒,这一次让我慢慢喝下去,说我如果不行了就停下来。
我也不知道自己该喝多少,但是烤肉很香,一个许久没有吃过肉的人吃一次烤肉,真的觉得自己的舌头都可以咽下去。我一面慢慢吃着,一面慢慢喝着,红姨一口没有动,最后这瓶白酒真的让我喝下去了。
红姨目瞪口呆地看了我半天,伸出手指问我是几,我说了一句红姨我没有喝多,红姨笑了,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酒精免疫,好几年也碰不到一个了。行了,你合格了。别喝了……你把烤肉也放下……你个小姑娘多少天没吃过饭了,这么能吃还这么能喝。”
红姨笑呵呵地拉着我回到了宾馆,我躺在干净的床上,从来没有感觉这么好过。
以前我住的地方永远都是潮湿油腻,被褥上总有一些小小的虫子以你为食。
红姨在另一张床上没说几句话就睡着了,我躺下之后也觉得大脑一蒙,一觉到了天亮。
而这个日出之后将会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生了吧。
我在睡梦中慢慢地劝着自己。
为了大春,我能够出卖的只有自己。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才感觉到头疼,不过我也有一丝的兴奋,这种兴奋是因为我发现自己有了一个优点,那就是可以喝酒。
之前的我觉得自己一无是处,没有一个人肯定我,所有人对我说过的话总结起来那都是我这种人就算是死了也跟死了一条野狗没有任何的区别。
但红姨说我酒精免疫,她还说很少看到我这么能喝酒的人了,我虽然不知道具体概念,可也真的为了自己有那么一丁点优点而感到一丝兴奋。
红姨听到我起来,迷迷糊糊地让我去买早餐,我愣了一下,洗好了脸,也没有出去,也没有敢叫醒红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