赈因叶祝东来家园被毁流离失所的百姓吧,森先举义,纳银一百两,些许薄财不过抛砖引玉,还望大家有钱出钱有力出力,互帮互助方才不会再有这等事。”
“但凡那些人有个活路,有口饭吃,我想他们都不会铤而走险,将人逼到这般地步,只有共害而已。”
郑森擒降叶祝这一事在海澄自然是大受欢迎,不管是海商还是水手或者是城内做小买卖的普通人,都是不希望发生战乱的,即使叶祝可能只是蹦跶几天,就会被追来的洪旭给堵死,但这几天的折腾也能让许多人几年几十年的努力化为飞灰,郑森阻止了这一切,自然让他们高兴。
而郑森说的这一番话,却让所有人没想到。
郑家大公子,竟然怜悯起他们这些底层了?
当看到郑森真的命人将一百两银子拿出,交给了因郑森勾指而站出来的苏景瀚,并交代捐的银子都由苏景瀚来管理赈济,一应账目谁人都可以前来查验,但有弄虚作假必定严惩时,前来送行围观的海澄商户百姓不禁窃窃私语起来。
“在下赖继谨,乃是平和人,听闻那叶祝亦是平和人,我在此也捐银一百两,为海澄百姓重铸家园!”
瞅见大多人还在犹豫或是不敢相信,左顾右盼发现没人率先站出来的赖继谨挺身而出,当了个表率。
“敬儒兄!”
没话说,郑森只有作揖以报。
气氛都烘托到这个氛围上了,其余士子还能干看着不成?
于是,一个个的不是五十两就三十两,聚集于海澄的邺山士子有百多名,这一番报菜名似的下来,光是邺山士子的银子就募到了几千两。
其中要数郑遵谦最为豪爽,他先是狂舞折扇扇风,大呼仁义,然后直接扯开胸前衣襟,走到郑森身边给郑森来了个熊抱,接着掏出一张面值五百两的银票拍在了苏景瀚胸口上。
“来闽身上只带了这些银子,全拿去!得交郑明俨,区区五百两银子,算甚!”
他话一出,顿时就有同行浙江士子笑道:“履恭,银子都捐了,你平日用度、会后归乡怎么办?年前归乡要是见不到你,令尊该找我们的麻烦了,哈哈哈!”
郑遵谦对此毫不在意,只是大笑道:“我郑履恭交遍四海之友,何愁用度?”
有这么个土豪捧场,海澄商户们的积极性被调动起来,上百个有功名的士子同聚捐款,他们担保,谅苏景瀚也不敢做手脚,加上郑森所言也确实动人,一时间人潮涌动,捐款如云。
“多写履恭兄了,来闽归乡花销,我郑森一应负责!”
回邺山的船上,郑森与郑遵谦对面相坐,郑遵谦推手回答:“不过是些许银两罢了,况且我身上还有几十两散碎银子,吃喝用度以及路费还是够的,明俨莫要担心。”
“我与明俨你一见如故,天下如你这般士子,可少之又少了,朋友有需要,我郑履恭自然要鼎力相助!”
郑遵谦拍着自己胸脯,接着哈哈笑着举杯饮酒,狂荡不羁的样子让人向往。
“说起来,我来福建之前,本是在家中让父亲禁足的,如不是有毛兄书信邀请,还不能见到明俨你呢。”
“哦?怎么回事,令尊为何要禁足兄台?”
“说起来,我不过是想去金华参加许子屿的大事,江南的官员太过凶恶,早该这么干了!但父亲就是不让,我几次想逃出去都被发现,要不是毛兄手书,其余几位仁兄说情,怕是要被禁足到明年了。”
郑遵谦说起自己的事情,就愤愤不平,郑森细问之下,他才将许子屿的事情一一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