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大叫,捂着流血的额角,就跟命被索走了,另一只手指着简清大骂,“好你个臭小子,你是不是公报私仇故意给我下套儿?”
简清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史公子,枉你是灵丘县城里数得上名的书生,白瞎了一双好眼睛,一千两银子买了一幅假画还得意洋洋!”
“假,假,假的?”
老鼠不知什么缘故,将这幅画的画轴咬了个小缺口,为此,史安生命人去买了砒霜回来,用肉做饵,满院子下了毒老鼠。现下听说这画是假的,他哪里肯信?
“你居然诬赖我这画作是赝品?你要不给我说出个所以然来,瞧我怎么收拾你!”
简清瞥了他一眼,“我既然敢说是赝品,自然是有证据。”
一听说这画是假的,史忠也有些坐不住了。史安生瞧不起简清,是因为他只知道简清是个仵作,并不知简冲的来历。可史忠没有长一副猪脑子,他起身朝简清略拱了拱手,“你且说说,这画如何是假的?”
“想知道这画是假,并不难。”简清忙站起身来,她居高临下看着史安生,“我若是说出个一二三来,史公子须好好回答我几个问题。”
史忠用目光逼迫儿子,史安生只好勉为其难地道,“你先说!”又道,“你问我什么我说就是了,你该不会问我闺房之事吧?”
简清没有理会他的调侃,而是指着画作道,“马远的画,笔道劲严整,设色清润。山石以带水笔作大斧劈皴,方硬有棱角;树叶有夹笔,树干用焦墨,多横斜曲折之态。而这幅画作,树干上的用墨虽在浓墨和宿墨之间,但却并无焦墨之感,既看不出‘润含春雨’的华滋,又无‘干裂秋风’的效果,可见临摹之人的火候之差。”
史安生听了个一头雾水,史忠虽老道,但也仅仅是在经济事务方面颇有心得,于字画一道,可谓是七窍通了六窍。不过,姜还是老的辣,史忠相信简清既然能够说出这番话来,必然不是个不识货的。
一千两银子,买了个假货回来!
史忠全身都在哆嗦,但此时,简清在他眼里,已然非同一般,他愿意给简清给一个面子,朝儿子踢了一脚,“简仵作问你什么,你须好生回答,否则……”
后面的话已经不必再说了!
“初六,也就是昨晚,史公子人在何处?”
“我?昨天晚上我当然是在弄玉楼里了。”
昨晚上在弄玉楼的人还真不少。
“简仵作,你也不要问我了,我晚上不是在弄玉楼就是在醉花楼,要不就在我屋里,男人嘛,到了晚上也就那点事。爹,您不必瞪我,这只能证明您儿子我还年轻!”
简清看着史安生,有点怀疑自己之前的推断,这样一个人,他真的有本事杀人吗?要么这人很会演戏,故意在他面前演出一副不知世故的样子,要么这就是个绣花枕头,别说杀人了,连记仇这种小事都做不来。